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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禧是有點生氣,所以她給衛渢挑選香料的時候,專門挑了好幾種香味古怪的香料,譬如木香、沙姜、五加皮等。這些香料氣味特異,又異常濃郁,除了某些特殊用途之外,一般人很少使用這種香料。像衛世子那般挑剔的人就更不用了。
挑完之後,蘇禧看了一眼李鴻有苦難言的表情,心情這才舒坦了一些。
下回再也不給衛渢繡荷包了,蘇禧心想。
聽雁走進來的時候,就看見蘇禧坐在黃花梨五開光繡墩上,手裡拿著一塊拂手香香餅,一邊掰碎了灑進燻爐裡,一邊想著什麼心事。聽雁把椰汁銀耳湯放在桌上,看了看蘇禧,有些欲言又止:“姑娘……”
蘇禧沒有抬頭,拿起銅絲鐵鉗兒加了些炭火,“嗯?”
聽雁把屋裡兩個二等丫鬟都攆了出去,見蘇禧垂著睫毛,專心致志地擺弄燻爐,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脫口而出道:“姑娘今日在香料鋪子見的人,是不是衛世子的侍從?”
蘇禧撥弄香料的動作頓了頓,心跳也停了一瞬,她抬頭看向聽雁,白著小臉,“你怎麼知道的?”
一見蘇禧是這個反應,聽雁便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她嘆了一口氣,自家姑娘的性子她還不清楚麼,根本不會撒謊,心裡想什麼全都在臉上寫著,“上回宮宴的時候,奴婢瞧見他跟在衛世子的身邊。因他下巴有道疤,奴婢就記住了。”
李鴻的下巴是有一道疤,不長,只有指甲蓋那樣大小,看起來也不是很明顯。
蘇禧以前沒怎麼注意過,今日聽雁這麼一說,她回憶了一下好像確實是這樣。
聽雁見蘇禧不吭聲,隱隱有點著急了,上前兩步道:“姑娘,您是不是真的……”
“聽雁姐姐。”蘇禧打斷她的話,握了握手中的銅絲鐵鉗兒,“你不許告訴我娘。”
聽雁一聽,當即“撲通”一聲跪在了蘇禧的腿邊,嚇得臉色慘白,“姑娘,您可千萬別做什麼傻事。”
蘇禧趕忙把她扶起來,道:“你,你想哪兒去了?我是那種不懂分寸的人嗎?快起來……叫人看見像什麼樣子。”
聽雁這才慢慢站了起來,不放心道:“那姑娘與衛世子……究竟怎麼回事……”
聽雁是自己的大丫鬟,她和衛渢的事肯定是瞞不了多久的,蘇禧曉得這道理,想了想,也就老老實實地向聽雁坦白了。從青水山那次衛渢救了她開始,到西郊別院騎馬失控,再到這次的衛渢生辰,她喁喁糯糯,娓娓道來,很快就交代完了。
聽雁恍然大悟,道:“難怪前陣子姑娘一直在繡荷包,還向聽鸝討教繡活……原來是這麼回事。”
蘇禧不好意思地“嗯”一聲,抬眸看向聽雁,“你暫時別告訴聽鶴她們幾人。”
聽雁點點頭,旋即又道:“只不過聽鶴心思細膩,又在姑娘跟前伺候,想必是瞞不住她的。”
蘇禧一想也是,既然瞞不住,那就只好順其自然了。
“衛世子是怎麼同姑娘說的?”聽雁一心一意為蘇禧著想,總怕自家姑娘吃虧。若換做是別人,她興許不會這麼冷靜,可對方既然是人人眼中龍章鳳姿、經文緯武的晉王世子,她便覺得世人的眼光不會錯,這樣的人一定不會辜負姑娘的。況且自家姑娘與衛世子站在一塊的時候真是般配,一個嬌俏貌美,一個風姿清舉,端的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若他們兩人真能促成一對兒,聽雁是很樂見其成的。
蘇禧想起衛渢的話,哪裡好意思與聽雁說這些,嬌聲道:“聽雁姐姐別問了,我心裡知道該怎麼做的。”一邊說一邊把她往外推了推,道:“你先出去一會兒吧,我想自己想些事情。”
聽雁拗不過她,只好走出了門外,不放心道:“姑娘自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