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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端上那人道:“登扶兄,夏桀……”
登扶竟打斷了他道:“不必多說,你的意思,三十年前我就已經知道了。我的堅持,想必你也清楚。”
雲端上那人嘆息一聲,便不再言語。
師韶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登扶竟道:“師徒之誼早絕,何必行此大禮。”
師韶道:“音樂用以爭戰,本來就偏了正道,何況今日要用來和恩師作對!然而形勢所限,卻不得不為。”說著站起身來,拾起鼓捶,卻凝神不動。
登扶竟笑道:“好,好,大王曾說你比我強哩,我雖然老了,可還有點不服氣。今日就看看你周遊天下後有何進境!”
天高地闊,紫氣端凝,血浪翻湧,明明很喧囂,川穹卻覺得全世界都靜悄悄的,彷彿在等待著聆聽什麼。
※※※
馬蹄帶了馬尾東躲西藏,心道:“現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出城去!”
他近來見識日長,猜出大夏的形勢多半不妙。本來把商國的王孫拘禁在夏都,形勢或有轉機,誰知道有莘不破轉眼間被於公孺嬰送出城外,以馬蹄的見識,也知道有莘不破這一出城,那便如魚入海,如鷹沖天——再想捉他回來是千難萬難!
馬蹄心道:“大夏的權柄被我那便宜姐夫操持著,他有殺我之心,我是說什麼也不能為大夏效力的了。”想起自己冒死去做有莘不破的替身,只要投奔商國,想必有論功行賞的份!這時危機已過,當初的九死一生成了有驚無險,心中便開始得意洋洋地佩服自己的“遠見”來。但得意了一會,又想道:“不過當初我沒聽有莘不破,卻去聽於公孺嬰的,不知道有莘不破會不會恨上了我。唉,真是糟糕!有莘不破的地位明明就比於公孺嬰高!我當初是怎麼想的!”又有些自怨自艾起來。
“看來要投靠商國還得立一個大功、尋個契機才行。不然就是去了亳都也未必能出人頭地。唉!於公孺嬰怎麼會那麼衝動!他要是不死,回到東方一定是個大官!我這麼聽他的話,在他手下混個出身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現在可有些麻煩了。就算我去了亳都,就算我見到了有莘不破,萬一他惱我不聽他的話,把我的功勞輕輕抹了,我又奈得他何?我這次的風險不是白冒了嗎?”
他心中塞滿了事情,很想找個人商量,但看看身邊的哥哥,馬尾卻正自顧自吃他的麥餅,哪有功夫來理會自己千盤萬結的心思?正在不滿,忽然眼前一亮:角落裡閃出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是陶函商隊的阿三是誰!
※※※
桑谷雋在夏都的地下游蕩了大半天,終於找到了王宮禁制的破綻,遊了過去。
這故意露出的破綻山鬼做得很巧妙,桑谷雋竟似沒看出來。不過自天山一戰之後,他已經比過去冷靜多了。雖然找到破綻鑽了進去,卻不馬上浮出地面,而是睜開透土之眼細細觀察地面上的一切。但找了許久,卻一直沒找到仇人。遊走到一個偏僻的所在,驀地見到一物,心頭大震!幾乎忍不住就要衝上去——原來他看見的竟是一條天蠶絲巾!
桑谷雋遊近了細看,上面原來是一個偏僻的花園,山石錯落,冷寂幽雅。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正在照顧花草,她頭上纏著一條綢巾,桑谷雋一看就知道那是她大姐桑谷馨手織的。不過和妹喜那領天蠶絲袍不同,這條絲巾用的只是普通的天蠶絲。
看那女孩子的服飾只是一個低等的侍女,身材矮小,十六七歲左右,一臉的老實,幹活幹得專心致志,絲毫沒有發現一個英俊的年輕人從她背後的地面上浮了出來。
桑谷雋拍了拍她的肩頭,那侍女嚇了一跳,回過看到桑谷雋更驚得就要大叫!桑谷雋忙把她的嘴捂住,說道:“我不是壞人。你別叫,我就放開你。”
那侍女眼神中充滿了驚恐,但定神看見了桑谷雋的臉,便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