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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安皺了皺眉,最終搖了搖頭。
趙和慶又道:“你見過屍體麼?”
魏承安眉頭皺的更緊,不知對方是個什麼意思,還是搖了搖頭。
趙和慶繼續道:“你見過並肩殺敵的兄弟,死在你腳邊兒麼?”
魏承安愣了,再次搖頭,心裡卻像燒開的熱水,這種感覺也不知是五臟六腑在灼燒,還是血性在滾沸。
趙和慶輕笑了一聲,似乎是在回憶,“豈曰無衣,明明大家是拿著兵器一起上陣去,卻不能一起回來……你若沒殺過人,沒在殘垣斷戟中撿過好兄弟的屍首,又何嘗算是明白‘沙場’這兩個字眼兒。”
趙和慶說著,拍了拍魏承安的肩膀,“生不逢時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魏承安卻突然道:“王爺是怕了麼。”
趙和慶沒想到他會如此說,笑道:“我確實害怕……”他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腿,“我在沙場上瘸了一條腿,跟著我的兄弟們丟了命,就為了這天下社稷,如今我不能打仗了,也不需要打仗了,退回這朝廷裡,天天阿諛我詐,若說可怕,不比沙場上如何,我確實怕了,卻未曾退縮過,我這輩子都在盡忠。”
“而你。”趙和慶將手搭在魏承安的肩膀上,用力捏住,魏承安頓時覺得琵琶骨疼的發酸,一點勁兒也提不起勁兒來,“小三爺若要說什麼抱負,倘或真和我比起來,不用謙虛的說一句,不可同日而語。先將你的家長裡短兒擺平了,再來朝廷裡和我比比,整日躲在宅子裡私塾裡作霸王,真的好威風麼?”
“你……”
魏承安頭一次聽別人這麼說自己,就算鬱瑞說自己,還是講話兒說的委婉了,而趙和慶不同,他的話像帶刺兒的箭,插得深,□帶肉,只不過正中了魏承安的心尖尖兒,讓他無話好說。
趙和慶又換做了嬉皮笑臉的德性,趁魏承安語塞沒有防備,又在他另一邊兒臉頰上一捏,隨即雙腿一夾,催馬奪出。
等魏承安反應過來,只見趙和慶催馬的背影,拿著弓的手揚起來,似乎是在和魏承安作別,朗聲笑道:“乖徒,為師今兒個先回去了,你若傷春悲秋,趁今天一次悲完了。”
氣的魏承安給了旁邊無辜的樹幹一拳,只不過不得不說,趙和慶這一番話,確實是一副苦口的良藥。
唐敬一行人回到了宅子裡,雖一路上就是坐馬車,但老夫人還是稱乏了,魏元聽說了老夫人回來了,趕緊從魏家跑過來巴結。
眾人各回各家的院子去休息。
之前鬱瑞帶回來的那個小乞丐,被人按著洗漱之後,倒出落的像模像樣兒,年紀並不大,但脖子梗的很直,就是不寫履歷,唐家的下人要求很嚴,出身都要清白的,每一個下人進宅子前都要寫履歷,起了票子才能來做事兒,這麼大的家裡,若是沒有票子,混進什麼人來也說不定。
只不過誠恕是從軍營裡下來的人,這若是擺不平,也白跟著唐敬這許多年了。
小乞丐最後還是拿著票子去了鬱兮園,誠恕請少爺給他取新名兒。
鬱瑞道:“你叫什麼?”
小乞丐不說話,鬱瑞一面伸手,芷熙就端起蓋鍾遞過來,他掀開蓋,吹葉兒,呷了一口,一面無所謂的笑道:“行了,我一直覺著身體髮膚和姓名都受之父母,也就不給你改什麼了,既是你不願意說,那我就給你起了。”
小乞丐這才瞪著鬱瑞,乾巴巴的道:“時鉞。”
誠恕叫他寫出來遞給鬱瑞,鬱瑞瞧了,道:“就這個罷,不改了。”
正說話間,嶠襄過來請安,道:“少爺,前面兒來了客人,老爺請您出去見一面。”
“來的是誰?”
嶠襄回道:“是連赫連大人。”
唐敬一行人方回來,連赫就追來了,也不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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