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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文以左臂與雙膝為支點,虛懸在西利亞上方,吐息彌散,帶著淡淡沉香木混豆蔻的雪茄氣味,拂過西利亞的下頜與頸子。
「別緊張,西利亞哥哥,我不會碰你,我知道你會受不了……」
他呢喃著。
他的氣息溫熱濕潤,頻率急促,掠過衣料。
不存在肢體接觸。
道文始終與西利亞保持著至少一張薄紙的距離。
彷彿西利亞的軀體是一堆積聚成人形的珍珠粉末,或雲霧中乍現的浮光海市,一觸即潰,一晃即散……道文不碰他。
道文僅僅是翕動著鼻翼,捕捉自西利亞肌膚、薄汗、皮脂、髮絲、淚跡、織物……之中,蒸騰飛散,化入空氣的,那些微渺的氣味顆粒。
他虛籠住西利亞,鼻尖若即若離,徘徊在西利亞被絲帶矇住的眼尾附近,痴迷、沉醉地嗅聞,如嗅聞一朵新折的、葉莖斷口處尚滲透著青綠草汁的薔薇。
清甜芬芳。
而面板玉白,裹在淺粉絲裙中,微微陷入石墨綢緞褥墊中的西利亞,亦確實像一支粉白的薔薇。
西利亞神經緊繃,而緊張使敏感更敏感,道文虛懸著,平穩無聲地朝下方移動,那姿態宛如一條能精準控制每塊肌肉的巨蟒。道文目光掠過之處,西利亞遮蓋在睡裙下的面板如有感應,過敏般洇開一團團高熱的紅——自然,道文看不見。
「西利亞哥哥——」道文輕喚。
帷幔如海。
絲光搖盪。
道文說到做到,他確實沒碰西利亞。
當然,除去他一直鉗住西利亞雙腕的那隻右手,不過這種程度的接觸顯然不大算得上逾矩。
西利亞僅僅是感覺到了一些微弱的氣流,那是袖口與衣襟帶動起來的。
以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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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文,別、別對我做不好的事……」西利亞發出細弱的嗚咽,他讓步、哀求,試圖談條件,「我們難道就非得用身體做點兒什麼嗎……我們不能只是在心裡愛著對方嗎?在心裡,在靈魂裡,我願意用我的靈魂愛你,道文……」
他怕極了——或許也有那麼幾分罪惡的、懵懂的期待。可縱使是期待,也非得以畏懼與抵抗的形式流露,這才算得上是一位虔誠馴順的教民。
他纖秀的鼻尖因哭泣而泛紅,顴骨、耳廓也因羞憤染上薄紅,像在冰天雪地裡玩耍的孩童,紅得十分可愛。
淚水浸透矇眼的絲帶,灰亮的石墨色洇濕成純黑,潮乎乎的兩團淚漬,因料子輕薄,存不住水,迅速洇成了一片。
「只在心裡愛,不是完完整整的愛,愛是靈與肉的結合……況且,我什麼都沒做。」道文狡詐地辯駁,他仍窺視著,「我沒碰你,你知道我沒碰你……你在冤枉我,西利亞哥哥。」
他確實沒碰他。
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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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吧,西利亞哥哥。」道文用修長手指挑開西利亞的眼罩,鬆開鉗制西利亞雙腕的右手,不懷好意地盯著那些色塊,慢聲道,「在我的氣息中入睡吧,希望你能夢見我。」
第24章 繆斯(二十三)
連綿而劇烈的恥感使西利亞瀕臨麻木,像被暴雨澆淋了太久的含羞草,葉子都打爛了,索性軟軟地癱著。
燭蠟與煤油燈用光焰tian舐著氣流。
道文養了幾株水培植物,養在玻璃器皿中,一泓一泓的死水浸泡著植物蒼白細弱的根須,燭火燻熱,從器皿中蒸騰出一股水腥味兒。那腥shan、窒悶的水霧,小滴小滴,黏稠地懸浮在空氣中。
「……我想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