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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鳳林天（狩獵）

她的笑容那麼蕭索，只一眼，彷彿能看到一地荒蕪。燕秋眼中的淚不知不覺滾落。再看聶無雙，她已經慢慢走在前面，纖細窈窕的背影帶著晨光，鳳服上的金絲映著陽光，那麼燦爛光輝，再也不見她曾走過的一步一血的路途。

這就是整個大應朝最尊貴的女人，起起落落，鳳臨天下，是否，她也曾經過慘痛的代價，走過很長的錯的路……

燕秋不敢再揣測，連忙跟上，扶著聶無雙向宮中走去。遙遠的宮門之外，大隊人馬啟程，塵土漫漫，輕易地就迷濛了去路……

……

聖駕到了京郊，早有宮人搭起涼棚，此時已近初秋，天氣涼爽，處處可見樹上結了金黃果子，放眼望去，還能看見遠遠的有麥田金黃。

聖駕甫到，諸王便已在御道上迎接聖駕。楚端靜晉四王皆穿了勁裝，多了幾分英氣勃發。蕭鳳溟下了龍輦，上前親自扶起他們笑道：“今次京郊狩獵，狩獵完，再辦一桌酒席，送各位皇兄皇弟們順利回封地。”

諸王聞言又跪下謝恩。蕭鳳溟含笑的眼眸看過幾人，楚王神色不屬，端王面色鎮定，靜王俊雅的面上笑意融融，看不出半分異樣來。晉王面色微微凝重，想是心中依然不安。

狩獵開始，照例是皇帝在禮官帶領下宣祝禱之詞，然後宣佈狩獵開始。諸王各領了一隊侍衛呼嘯而去。晉王一身玄黑勁裝，打馬飛馳到了蕭鳳溟跟前。

“皇上，看樣子十分順遂。”他一向冷峻的臉上露出輕鬆。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好，諸王按時朝見，一路而來並沒有異動。只要諸王沒有異動，就可以順利回封地。以後削藩之議，蕭鳳溟答應過他，要徐徐圖之。大應朝遺留下來的頑疾並不容易根除，但是有朝一日相信會找到真正的解決之道。

蕭鳳溟點了點頭：“如此甚好。”他看著晉王英姿颯爽的樣子，眼中流露欣慰：“皇弟已長大成人了，這次若回封地該找個王妃了吧？”

晉王一怔，耳廓邊不由自主泛起可疑的紅暈，他輕咳一聲轉移話題：“臣弟去看看太子殿下。”

他說著急忙拍馬走了。蕭鳳溟看著他急急而走，不由哈哈一笑。

狩獵是大應朝留下的特有習俗，皇室中人圍聚在一起狩獵宴飲，然後分享獵來的勝利果實，最後再告別的時候離別愁緒就不會那麼濃烈。偌大的草原上處處可見旖旎的秋日景色。

晉王帶著三十侍衛向草原深處疾馳而去。很快他便有了斬獲，獵了不少野鳥，還有一隻野豬。侍衛們興高采烈，有的人已迫不及待抬著獵來的東西往回走，想呈給皇帝看。

晉王笑著一指草場的更深處：“那邊也許有更多的野物，隨本王前去。”

侍衛們呼喝一聲。順著他指的的方向疾馳而去。晉王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手不由深入袖中，捏緊一道兵符。

三日前，聶無雙親手交給他一道兵符。

“這是可以號令京畿護衛軍的兵符。如今諸王反意已明，端王與靜王暗地勾結，楚王為虎作倀，那本賬冊不過是他們謀反的冰山一角。”聶無雙的面色冰冷，聲音嚴肅。

他捏著那冰冷的兵符，心中卻是火辣辣的痛。他自然知道聶無雙說的是真的。端王和靜王來京之前就佈置好了兵力，本來是想趁蕭鳳溟病重趁機謀反，但是卻不防聶無雙回宮，不但蕭鳳溟病勢轉好，更是親自垂簾聽政，讓整個朝堂不至於分崩離析。

端王與靜王入京之前就有不少陌生人進京，整個京城中可以說遍佈三王的人馬，在這京郊之外還不知道哪裡暗藏他們的人馬。這次狩獵，聶無雙與他合計，由外向內，一千御林軍保護聖駕，迷惑三王。其餘由晉王帶領兩萬人馬，從京郊狩獵之地悄悄包圍起來，來個甕中捉鱉。

“皇后娘娘，你就當真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