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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幸運的,這一連一個月,太皇太后先後選了三批秀女入宮,皇上都沒見。唯獨今日選了她這個和親來的女子,一時間得到後宮眾多姐妹豔羨。她想著,面上就露出了得意的色彩。
聽說大昭皇帝是個美男子,面冠如玉,她的內心不由得又歡喜了幾分。
緋煙宮內鋪著西陵進貢的雲紋羊毛毯,柔軟舒適,劉采女站在那羊毛毯上,心情就如站在雲端上。她緊張地撫著身上的妃色繡花小襖,一雙柔荑摳著小襖的下襟,簡直要摳出一個洞來。
常珝下了步輦,腳步輕緩。劉采女看到他,內心不禁狂喜起來。
這大昭帝果然如傳聞中一樣眉目如畫,雖帶著絲清冷的氣息,但真是頂頂俊朗的男子。他披著雪白的大氅,在月華的光輝之下更顯得玉質金相。
見他的靴上染了塵土,劉采女道:“陛下,臣妾為您脫靴罷?”話語呢喃,是極動聽的吳儂軟語。
常珝踩到羊毛毯上,輕笑道:“好。”
劉采女心中又喜上了三分,她依稀記得,胡貴妃選她時,分明帶著的鄙夷之色。
當初胡貴妃來了緋煙宮,她暱著她,眼眸幽深,嘲諷道:“帝王最是無情,你若承得雨露,也莫要喜不自勝。咱們昭帝不會愛任何人。你可知他原來最寵皇后,可皇后娘娘失蹤那麼久了,他都沒有去尋。帝王之愛,大抵只能到如此。”
劉采女心中惶恐,她並不想要什麼帝王之愛,只求在這宮中立穩腳跟就好。可現在她見了常珝,心中又升騰起了奇妙的情愫。
脫了靴子,常珝兀自上前,倒了一杯清茶。茶湯清澈,散發著幽香。
他舉起杯盞衝劉采女笑道:“沒有合衾酒,就以茶代酒,贈予采女罷。”
劉采女雙目閃著盈盈的光,接過那杯茶羞赧道:“采女的小字叫清盈,陛下可喚我清清。”
常珝臉色微變,未答話。良久,他笑道:“時候不早了,早些安寢吧。”
劉采女仍沉浸在歡愉中,未聽出常珝話中的冷意。她歡歡喜喜地舉杯喝了那杯茶,茶湯清爽怡人,是從未喝過的一種茶。
“這茶的味道真獨特。”劉采女讚美道。
“采女喜歡就好。”常珝瞧著她,臉上帶著笑,笑意卻並未達眼底。
緋煙宮的龍涎香燃到只剩半寸,常珝負手立於內殿的淡青色紗帳外,平靜的看著賬內面帶潮紅的劉采女。
他冷笑一聲,負手走出了殿外。
三七跟在身後,垂著頭,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所謂帝王的無情。
他小步上前:“陛下,夜已深了,咱們這是去哪兒。”
常珝未回頭,只聞他輕道:“鳳台宮。”
第五十五章夢裡看花
鳳台宮已有一月未有人居住,因太皇太后的旨意,所有的婢子和寺人都已被調離。
除卻蒼松翠柏,宮內一派荒涼景象,花圃內生了雜草,院子裡青磚黛瓦,佈滿了打滑的青苔。
僅一月,就清冷至此。
常珝站到了鳳台宮的院子裡,鳳台宮的殿門仍緊鎖著,窗欞緊閉。
他轉頭對三七吩咐道:“砸開它。”
三七張了張嘴,惑道:“皇上是說,砸開這鳳台宮的殿門?”
常珝默然,蹲下身撿起一塊碎石,手起石落,砸開了殿門上落的鎖。
鳳台宮內一派莊嚴而又冰冷的景象,顯得有些荒涼破敗。常珝細看起來,竟尋不到一絲穆清雨的影子。
她曾說,她來自遙遠的地方。就好像做了一個夢,夢醒了,她便出現在了那茅屋裡。可現在他的夢還未醒,她便消失不在了……
那日他醒來,看到鄭海手中的布條時,便知是她。他知道是太皇太后那出了岔子,所以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