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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像是一無所覺地接近他,接近這個穿著淺色家居服,看起來整個人懶倦感十足,心底卻流淌著頑劣惡意的男人,她微笑著看他。
「仗著喜愛得寸進尺?」她抬手勾住他的衣領,試圖將他拉得低一點,然後夾雜著笑意的問詢闖進他耳裡,「那我能對您得寸進尺嗎?」
「不裝了是嗎?」他捏住她的手腕一點點施力。
「如果您發現了第一個線索,那麼從那之後,我打的不一直是明牌嗎?」她仍舊拉著他,追問,「所以,我能對您得寸進尺嗎?」
「不能哦。」他唇線的弧度有些冷淡,「我看起來像是會被騙子騙到的人?」
「……」她沉默。
沉默的時間足夠長,長到他以為自己說的太過火,又覺得這是她的新花招。
勾著他衣領的手指鬆開了,隨之而來的是她輕飄飄的一聲舒氣。
「裡繪」
帶著涼意的手臂如蛇般圈上他的脖頸,打斷了剛說出口的話。
他和她的距離驟然被拉近。
她身上有著新鮮的水汽味,渾身沾染他常用沐浴液的味道,明明是清淡的款式,卻恍惚間香得過分。
下一瞬,他的唇瓣上落下柔軟的印記。
她緩緩閉上眼,下落的睫毛像是羽翼撩過他的肌膚,渾身有些不可剋制的發癢。
這並不是淺嘗輒止的一個吻。
他沒能在第一時間推開她,同樣也沒有回應她,手下意識想環住她的腰卻生生剋制下來,直到她咬痛他的唇才稍稍分離。
「您真的不要回應一下我嗎?」
她的語氣聽不出情緒。
假的。
她的心率甚至還在正常水平,完全沒有因為接吻而產生什麼悸動。
是謀劃已久的鐵證。
暴露在空氣中的唇瓣有些失溫的涼意,他剋制去舔舐的衝動。
「可是您明明可以拒絕我。」她勻出一隻手,指腹擦過他的下唇,「應該很簡單吧。」
他直勾勾盯著她,沒說一句話,只輕飄飄應了一聲。
像是蟄伏的掠食者極富耐心地在等待獵物的一個失誤,然後伺機撕咬住她的咽喉。
「那就希望你在以後回想起初吻時不要後悔。是初吻沒錯吧?」
少女倒是語氣活躍地開起玩笑,「像個木頭一樣毫無反應,沒有一點情趣,甚至還需要女孩子踮起腳。」
她鬆開圈著他脖頸的手臂,後退了兩步:「一時興起的遊戲到此為止吧。」
「遊戲?」五條悟不怒反笑。
「嗯,雖然說是「遊戲」,但……」她再次與他直視,語氣裡的活躍已經平淡,反而有幾分沉靜,「我還是真的挺喜歡你的。」
她極其認真地看著他,一時間讓人分不清話裡的真假:「真正意義上的那種喜歡哦。」
她又向後退了一步,巧合般地避開了他伸出的手。
「因為想要給初戀留下一點記憶,所以擅自取走了您的初吻。按理說應該道歉,但是不真誠的歉也不需要道給您聽。」
明明是和之前無二的、假惺惺的開頭,結尾卻又自我得有些真實。
「你在開玩笑嗎?裡繪小姐。」他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有些啞了。
「我建議您把我的所有話都當做玩笑話。」她沒承認也沒否認,「畢竟您是我哥哥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我很在乎他,他很信任你,所以……」
「我不能喜歡您。」
五條悟忽然覺得有點不對。
——這話聽著有點熟?
然而他的思維被輕飄飄卻如利刃劃破空氣般地一聲掐住了命脈。
「以後不要再見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