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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在這兒守著這匹老鐵馬曬太陽。”
安安盯著他搭在機車背上的手,那種心疼的態度,彷彿搭在心愛女人的肩上似的,她衝口而出一句,“你很少在下雨天騎它出去晃。”
“沒錯。這是我老爸傳給我的,它的引擎老,禁不起雨打。”
她遲疑一下,又忍不住問了一個新話題,“可不可以告訴我,淡水線停駛的前一晚,淡海的風景如何?”
他目不交睫地凝望安安半晌,幾乎把她自慚的頭看到要垂地時,才撇過頭去,坦蕩地說:“那一夜,我沒去淡水。”
“你沒去淡水?”安安愣住了。
“對,我沒去,事實上,我是隨在你身後下車的。”
安安完全沒料到會是這樣子的情況。“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我想把你送給我的錢還給你。”
“我已說過要送你的。”
“你是說過,但是當時的我,認為自己受不起。”
“就因為它是勞力士?”
“不是,是我不認為當時自己可以負載起一個敏感、純真的心意。那種心意沒有任何有價的東西可以取代。”
安安了解了,但同時更迷惑。“既然如此,為什麼你當時不叫住我,你一定猜不到……”我絕望的心情。她拖著最後幾個字沒講明。現在跟他講這些有什麼用?
只會徒增自己的困擾罷了。
“我沒叫住你,是因為我無法保證不約你一起去淡水。”他老實把話說穿了,見她眼裡閃著詫異,俊險上浮起難得一見的憨狀。
“你是個秀麗、引人注意的孩子,在昏暗的車廂裡,誰都忍不住把目光往你身上瞧,但是我們的年歲差太多了。如果當時的你大一點,我小一點的話,很有可能我會有所行動。但是…現實生活裡,我勇氣不足,更不想被人指控誘拐未成年少女,雖然…當時氣氛真的是很傷感,有那麼幾秒,我幾乎就要做出瘋狂的事來。”
“譬如。”
“譬如跟著你到你家。”
第四章
“但是你沒有。就像棣彥說的,你太理智了,細胞裡少了瘋狂的因子。”
他聳肩一答,“也許吧。”
“所以,你真的沒去淡水看海了。”
這次他沒開口,只是笑望著她。
不知何原故,他沒去淡水這回事困擾著安安。從校園到淡水吳家這一段飆風之路,行車速度快,逆風的阻力更大,把她的頭髮和衣衫吹得啪啦作響。她一手壓著裙頭,另一手緊揪髮尾,微顛地吊坐在他的機車尾端,思緒像被寒風凍結的藤蔓。
“你可以抓我的腰。”他偶爾會回頭這樣喊。
風把他的話吹散了,他胯下的老引擎像轟天雷,悶隆隆地響,安安戴著一頂過大的安全帽,無法將他的話聽分明,便常常拉尖嗓子,反問他,“你說什麼?”
“你再不抓緊,會掉下車的!”他這回用吼的說。
“聽不見啦!”她還是那一句。
到了十字路口時,常棣華緩下車速,把車停到一家小型超商旁,放她一個人在車上坐,逕自下車,帽子一摘,狠狠打量她一圈,以不苟同的語氣糾正她,“車在路上跑,好意警告你抓穩,你卻故作扭怩之態,除非你已保了天價的意外險,否則別像缺了手腳的米袋,一個勁兒的發呆想事情好嗎?”太可笑了!說要送她一程的人是他,明明有寬敞舒適的四輪車閒在大院前不開,現在倒怪她像個缺手缺腳的米袋!
安安被人用“木頭”這詞兒批評過,但“米袋”還是頭一道。
她佯裝不在乎。“沒辦法,我的長裙老要飛起來。”說完還整了一下被抓縐的衣料子。
他橫睨她一眼,丟出一句,“非常時期,保命比較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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