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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ldo;此人才略過人，不知用了什麼法子，使得其他幾部的首領對他言聽計從。套句國際政治的術語，他人在小說界，卻能&l;長臂管轄&r;，遙控到其他五部來。這麼下去，幻谷會有大災禍。&rdo;過謙想起甘願也說過類似的話，便問：&ldo;什麼災禍？&rdo;女編劇搖搖頭：&ldo;暫時還不清楚，老谷主去世時留下了這個預言。曾衍長和五部首領認為是危言聳聽，我們覺著恐怕不是空穴來風。&rdo;過謙深思不語。

戲劇部落從外部看形似一個大飛碟‐‐其實何嘗不像一座大劇場。過謙當時還操閒心，想&ldo;成天關在裡面，豈不氣悶？&rdo;進去才發覺，從裡看到外，完全感覺不到&ldo;飛碟&rdo;內壁的存在，能把外面的世界看得通通透透。祁必明這時提了個誰也想不到的問題：&ldo;要是定死了某個方向，一直走一直走，不是會撞到無形的牆嗎？&rdo;眾編劇有大笑的，有竊笑的，有抿嘴微笑的。過謙、莫淵同感丟人。

下午對方招待他們看了兩場演出，中間休息一刻鐘。第一場是在大劇院裡看摺子戲，是《爛柯山逼休》《幽閨記拜月》《蝴蝶夢說親回話》《紅梨記醉皂》四折。因小說家加伏虛只有三十一人，外請的演員們嫌觀眾不夠，激發不出表演慾望，強烈要求把所有編劇都揪過來看戲，另加五十來個機器人充數，才把位子填滿了七成。第二場是在一側的小劇場，演的是江蘇劇作家的小劇場話劇《青紅不離皂白》，說的是公墓裡&ldo;碑位&rdo;的利益交換，和兩個死了的年輕男女被各自親人撮合&ldo;結婚&rdo;的奇事，荒誕又寫實，劇情與思考兼備，角色亦較生動立體，是過謙喜歡看的那種戲。對於把人物當成符號，把情節當成演繹哲學思想的機械載體還自詡&ldo;現代&rdo;&ldo;先鋒&rdo;者，他最不感冒，也從不諱言他的反感，哪怕作者享有盛譽。他對女編劇說他最愛讀的是迪倫。馬特，女編劇笑說她鍾情契訶夫。

下午四點多鐘，觀摩結束，伏虛與戲劇部落首領依依作別。首領一邊安排人把眾演員送走，一邊把伏虛等送到飛船舷梯下方。伏虛滿面堆笑，連連遜謝。過謙觀察著他們，疑團滿腹。

☆、危機考驗

十八

過謙他們回來不久，幻谷就出了事。先是肥遺、蠱雕兩隻機器神獸被拆得七零八落、零件滿地；後是鳳凰、青鳥的脖子給人絞在一起還打了結。不用說也知道是小童乾的。這一次受害的是機器動物，下次難保不是活人。祁必明嚇得臉上一紅一白，說：&ldo;這不是變態嗎？&rdo;

綠萍、伏虛各帶一支人馬把幻谷翻了個底朝天，小童卻蹤跡杳然。

隔了一週，兩個x橫&ldo;屍&rdo;後山，那正是滕燕殺老夫的案發地。幾個機器警察過去檢視，二十來個作家在旁圍觀。但見一個x的頭疊在另一個的頭上，另一個x胸口破了個大洞，&ldo;哧哧哧&rdo;的冒煙，電線拖在體外，劈劈啪啪閃著火花，顯然遭襲未久。莫淵神色凝重，祁必明遮住雙眼，從手指裡窺探：&ldo;這就是開膛破肚啊，電線就相當於人的腸子……&rdo;過謙罵道：&ldo;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rdo;

許有清看了會兒，一語不發，默默走開。祁必明還小聲問莫淵：&ldo;他是特別鎮定還是嚇傻了？&rdo;許有清穿越了小半個幻谷，來到老夫家，一進門就說：&ldo;乾媽，您還是搬出去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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