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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躡手躡腳進屋後,卻忘記床上有東西,被單一扯咕嚕咕嚕滾下來。
齊晴雨的好睡眠被打攪,不滿地翻個身。
許淑寧趕緊抱著東西出去,沿著路到井邊,一桶一桶地打水。
瘦瘦巴巴的,還這麼費勁,一位大嫂路過說:「你去河邊快。」
河水是方便,架不住人多。
許淑寧還聽不懂方言,分辨其中的意思和回答都讓她很辛苦。
她笑笑說:「沒事,我就幾件。」
東西少,擰起來還是累,她連後腦勺都在用力,回宿舍後掛在繩子上接著擠水。
淅淅瀝瀝的,都快趕上下雨。
齊晴雨本來就被吵醒後翻來覆去睡不著,這會一點動靜都煩躁。
她深吸口氣不說話,猛地掀開被子起床。
走來走去的,門都摔得震天響。
許淑寧看她一眼,坐在陽光下納鞋底,心想這時候不出聲是最明智的。
齊晴雨看著更不高興,好像自己在對著空氣,兩個人的小矛盾湧上心頭。
同住一屋雜七雜八的事情多,有時候點不點蠟燭都意見紛紛。
許淑寧不愛跟她爭,總是道個歉就過去,心裡其實也不樂意。
但集體生活,忍一忍都能過去的。
她是微微嘆口氣,再次告誡自己,忍一時風平浪靜。
第10章 吵架
不過太多的忍耐,積攢到爆發的時候無疑會變得強烈。
午飯過後,許淑寧選擇去睡覺。
她把被子拉高,整個人縮成團,一隻手放在枕頭底下,怎麼都覺得不對勁,在床上扭來扭去,總算織造出一點睡意。
然而下一秒,齊晴雨推開門進來,在黑暗中摸索中找東西,聲音不算大,卻窸窸窣窣的,叫人更加不耐煩。
許淑寧怎麼看都覺得她是故意的,猛地坐起身來。
動靜太大,齊晴雨看她一眼沒說話,仍舊忙碌於自己的事情。
許淑寧不由得心頭火起,用力地捏著被子,她在家其實並非很乖巧的型別,這麼多天下來都快忍無可忍,現在怎麼勸自己都沒辦法平靜,因此冷聲道:「能不能小點聲?」
齊晴雨本來找不到東西就煩,心想人真是要打在身上才知道疼,她早上睡覺的時候怎麼沒人小聲點?
她更加不是好惹的,說:「又不是你一個人住。」
要是自己住才好呢,磕磕絆絆的事情就不會有那麼多。
許淑寧一時被噎住,胸膛起伏道:「那也要相互尊重吧!」
還好意思說相互,齊晴雨嗤之以鼻道:「你早上也很吵。」
大家都一樣,誰都別想獨善其身。
許淑寧就知道她是故意的,篤定說:「你要有意見可以提,這麼做好玩嗎?」
齊晴雨了乾脆利落把手上的被子一丟說:「行啊,我早就想說了。」
要不是她哥叫她以和為貴,前幾天她就撂挑子。
好像她有多少委屈似的,許淑寧才覺得自己忍受了很多,心想真是顛倒黑白,笑得格外譏諷。
但房間裡昏暗,人的表情看不清楚,齊晴雨沒看見,尚且能勉強保持住理智。
她道:「憑什麼你決定幾點吹蠟燭。」
兩個人裡只有許淑寧有手錶,每天晚上到九點就提醒一句,一來蠟燭也要錢,二來還要早起幹活。
她道:「我沒有決定,你也可以繼續看。」
齊晴雨很有精神頭,她下鄉的時候帶著一套連環畫,每天都要看一冊才肯睡。
但只要聽到「九點」兩個字,她都戀戀不捨地吹蠟燭。
如此一來,就是矛盾。
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