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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別說,哪天才春耕,一眨眼又要入冬。
齊陽明:「等發錢,咱做點啥好吃的?」
光聽吃這個字,許淑寧就想咽口水。
她道:「殺兩隻鴨?」
嚯,一口氣殺倆。
齊陽明目光盯著跑來跑去的鴨子們,咯吱咯吱地捏著手指關節:「哪隻好?」
許淑寧好笑道:「再留它們兩天吧。」
齊陽明只好掰著手指頭,難得透出一點孩子盼過年的幼稚。
許淑寧調侃他兩句,看到梁孟津回來轉移注意力。
齊陽明自覺是孃家人,嘖嘖搖頭:「潑出去的水啊。」
佔誰便宜呢這是,許淑寧瞪他一眼,進廚房把灶膛的火燒起來。
梁孟津洗完手過來幹活,很快又全是灰。
他掌心在褲腿上搓搓:「今天累不累?」
許淑寧現在已經習慣,每天睜開眼的活心裡都有數。
她道:「還行,快農閒了。」
不像春耕秋收的時候,大家連問這句的功夫都沒有。
梁孟津偷偷地碰一下她的手:「要是做不了的,等我回來。」
知青宿舍又不是沒有別的男生,許淑寧眉頭一挑:「我可是把大家都安排得團團轉,哪還有閒活。」
她難得如此生動活潑,梁孟津嘴角往上勾:「嗯,都要聽你的。」
怎麼話裡有話似的,許淑寧才不接。
她看著灶膛裡跳動的火光,想起一首很久前背過的詩:「茅簷低小,溪上青青草。」
話音至此截然而止,梁孟津卻已經理解她的意思,心想後面的那幾句描寫得實在平淡美好。
他道:「淑寧,我也很快樂。」
這個「也」用得許淑寧很滿意,她下巴一抬:「擺碗,開飯。」
晚上吃的是大鍋燉,裡頭放了一勺豬油。
雖然整鍋看上去是綠油油的,就著地瓜被一掃而光。
吃完飯,郭永年去洗碗。
齊晴雨搬把小椅子坐在他邊上說話,像只嘰嘰喳喳的小麻雀。
齊陽明是看不下去了,嘖嘖搖頭:「對我就沒鼻子沒眼的。」
誰說不是,陳傳文聞言攛掇著:「是不是該收拾她。」
平常看著挺精明的人,居然說出這種傻話。
齊陽明鎖著他的脖子:「那是我親妹妹,你猜我木倉口對誰?」
還用猜嘛,陳傳文用力地拍著他手臂。
兩個人你踢我我踹你的,差點把燭臺都打翻。
梁孟津很有威嚴地敲一下桌子:「上課了。」
苦哦,教的這小學生的內容。
陳傳文跟齊陽明還是得聽,愁容滿面往那一坐。
與之相對,賴美麗的眼神都在閃閃發光。
她對知識的渴望,比燭火的光芒還要盛,彷彿身邊的人都跟著被點燃。
許淑寧織幾針毛衣再抬頭,發現郭永年也坐下來聽課,居然沒覺得奇怪。
她從櫃子裡再拿出根蠟燭,把房間照得更亮。
按這種燒法,她沒多久就心疼,看一眼手錶:「到點該睡了。」
家家戶戶都睡得早,這個點隊裡早就連狗吠也聽不見幾聲。
大家各自洗漱後進房間,鎖好門躺進被窩裡。
這天氣,早晚的溫差大。
許淑寧翻個身覺得冷,摸黑從床底下拿出床單墊著。
她把自己捲起來,剎那間聽到一聲細微的噴嚏,問:「美麗,你還有沒有被子?」
賴美麗搬到知青宿舍的時候壓根沒帶多少行李,連衣服就只有那麼空蕩蕩的兩件。
眼看的要大降溫,她吸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