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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指了指地上,沈漪漪低頭一看,地上躺著一隻從中間碎成兩半的五彩泥人與竹蜻蜓,泥人正巧壓在竹蜻蜓上,把竹蜻蜓兩隻精巧的翅膀也給壓了個粉碎。
魏玹將那隻竹蜻蜓撿起來,若無其事地問:「這玩具昨日我沒見到,是安安的新玩具?」
幸好地上鋪著氈毯,沒把安安給吵醒嚇著,沈漪漪坐到一側去,把搖床從魏玹眼前移到自己面前道:「時辰差不多了,你走吧。」
魏玹眼中閃過一抹失落,但他還是將地上那塊五彩泥人也給拾了起來,「這泥人也碎了,我便一併帶出去了。」他走到沈漪漪面前,看著她秀美卻無絲毫波動的側臉,低聲說。
「隨你。」沈漪漪看也不看,把紗帳落了下去。
魏玹又瞥了一眼那搖床,手中攥著泥人與竹蜻蜓走了出去。
到了下午,沈漪漪午憩剛起來,就見小翠過來稟告,說是隔壁那位郎君又過來了。
「隔壁?」沈漪漪詫異。
「是啊,姑娘還不知道嗎,那位郎君不知用了什麼法子,明明昨日我看著還是許家老小在裡頭住著,剛剛出去一看,可嚇壞奴婢了,竟是人去樓空,早就換成那位郎君和他的那些扈從在裡頭住著了!」
魏玹進來時,沈漪漪臉色很不好看,「你又來做什麼?不是一天就看一次女兒嗎?」
魏玹到她面前坐下,默默地將手中兩隻嶄新的竹蜻蜓放到案几上,「安安的竹蜻蜓壞了,我怕她沒有玩具玩不開心,回去給她做了兩隻新的。」
「你……別生氣。」
安安在榻上和小翠玩布老虎,看見好看的叔叔過來,忙從小翠懷中掙扎著要爬出來咿咿呀呀,聽那語氣像是著急喊著魏玹過去陪她玩。
魏玹就笑了,「安安叫我。」拎著竹蜻蜓便過去陪安安了。
安安沒見過上面雕刻著這麼精美花紋的竹蜻蜓,一時被吸引住了,大大的鳳眼緊緊地瞅著竹蜻蜓上刻的花裡胡哨的紋路。
魏玹將安安抱到懷裡,含笑溫柔地給女兒講解道:「這叫折枝桃花,你娘平日最喜歡的花樣,《詩》中有一首歌謠,『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沈漪漪鬱悶地看著魏玹給安安從桃花講到孔融讓梨,再從孔融讓梨講到孟母三遷……
她想說安安能聽懂嗎你給她講這個?偏偏安安還歪著小腦袋一副認真聽講的模樣,時不時跟著「啊吧啊吧」兩句,似乎她真聽得懂似的。
沈漪漪:「……」
此後幾日,魏玹一大早會來崔府砍柴,而後回去換衣,再來陪安安玩耍。
下午他會帶小玩具過來,有時是他親手捏的泥人,有時是一隻雕刻成鷹隼模樣的骨哨,有時乾脆就是一串草葉編成的草螞蚱,安安喜歡得了不得,連表叔從外面託人給她買回來的胖瓷娃娃都不愛抱著玩兒了,只要魏玹一過來,她就像膏藥一樣賴著爬到魏玹身上扒都扒不下來。
若是沈漪漪將她強行抱下來,急了她還會嚎啕大哭。
真不愧是親父女,一樣地無賴!
改日,魏玹又重新做了架搖床送過來,對沈漪漪道:「原先那搖床,等安安再大些就小了,安安在裡面玩耍不開,而且榫卯也不結實,前幾日我沒怎麼用力按了按,發現能夠晃動,這是我連夜做的。」
搖床用的是上好的紫檀木,上面塗的漆早已乾透沒了味道,前後左右都用花紋雕刻了一副畫,看左邊的那副,似乎是孟母三遷?
沈漪漪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魏玹滿是劃痕的指尖,天天做這些玩意兒,他是準備以後做木匠嗎?
她沒說什麼,不過下午魏玹再來的時候,發現沈漪漪已經將原先那張搖床給換成他做的那張了。
……
轉眼就過去了四五日,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