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襖就追了出去。夜裡的河邊那般危險,滿崽若是出了什麼事兒,他如何跟謝見君交代!
他快跑幾步,等追著滿崽身後跑到河邊時,原是漆黑的河岸邊“砰砰砰”炸起幾聲巨響。
烏幽幽的夜幕裡綻開了連綿的焰火,仿若千樹花開,猶如星雨點點。
謝見君頎長毓秀的身形隱在漫天絢麗的焰火下,溫潤的眼眸勾起淺淺的笑意,
“雲胡,生辰吉樂!”
雲胡怔怔地站在原地,腦袋裡轟的一下炸開,他眼底微微發亮,隱隱有瀲灩的水光,藏不住的喜悅如潮水般翻湧上心頭,片刻,才張了張口,長長地撥出一口氣,想說些什麼,可話趕到了嘴邊,卻只能乾巴巴地道了聲謝。
跌跌撞撞地長到十七歲,他終於迎來了自己的第一次生辰,是被人惦記著,放在心裡好生對待的生辰。
凜冽料峭的冬夜,雲胡站在光燦燦的焰火下,滿身暖意。
沒一會兒功夫,焰火轉瞬即逝,等他回過神來時,河岸已重新歸於平靜。
謝見君敲碎河邊的浮冰,打上來幾桶水,澆滅了零星的幾點火星。
他一下午跑了三個村子,年初一沒有小商販出攤兒賣雜貨,便找有孩子的人家打聽,這才湊齊了這一堆焰火,比起前世他見過能照亮半邊天的盛大的煙花,這些還是稍顯寒酸了點。
“今個兒倉促了些,未來得及給你好好準備準備,等著明年你過生辰的時候,定然不會像如今這般潦草湊活了。”說不上什麼來,謝見君只想著讓雲胡在往後的每一個生辰裡,都能過得像今日一樣,高高興興。
“明年…”雲胡低聲重複了一句,一貫怯弱的眼眸中乍然飛出一抹希冀。他抿抿嘴,重重地點了點頭,謝見君說還會給他過明年的生辰,這比看到了焰火,更要讓他雀躍!
以前,老木匠曾同他說過,這人過日子,總歸是要有些盼頭的,有盼頭,才會過得更有勁兒,如今,明年和小滿崽,和謝見君一起過生辰,便成了他不可動搖的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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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適日子一晃而過,出了正月,福水村的農戶們又過上了以往忙忙碌碌的日子。
初春回暖,群山遍野漫起一片新綠,細碎的小黃花爭前恐後地抽枝冒芽,一簇簇掛滿枝頭,風一吹微微搖曳,佔盡了春日裡的別樣風情。
農曆二月十五的花朝節。
一早,天將矇矇亮,滿崽不等人喚,就早早穿戴好衣裳。今個兒四方鎮子上有花朝廟會,昨晚上他家阿兄許諾過,要帶他和雲胡去廟會上湊湊熱鬧。
細溜溜的小短腿跨過還熟睡的二人,在炕上沒完沒了地走來踱去,一刻也不肯消停。
謝見君被折騰得美夢盡散,惺忪的睡眼迷迷瞪瞪地睜開一條細縫,眼見著窗外的天還擦黑,連雞都沒打鳴,擔心吵醒睡著的雲胡,他翻了個身,一把將興奮得睡不著覺的小滿崽撂倒,拿被子裹起一團,壓進自己懷裡,任滿崽摸摸他臉頰,扯扯他耳垂也不睜眼,還騰出手來,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一盞茶的功夫,他就將懷裡的小人又哄睡過去了。
再醒來時,天已大亮。
睡飽了的謝見君精神頭十足,他坐起身來,抬手抻了個懶腰。雲胡慢悠悠地跟著轉醒,瞧著躺在炕上還睡得四仰八叉的小滿崽,一身外衣穿戴得整整齊齊,連一向歪歪扭扭的繩結都打得仔細,驚得他使勁揉了揉自己眼睛。
謝見君側身笑著同他低語道,“這小崽子起早自己穿好的,在炕上鬧騰來鬧騰去,被我逮著,又給他哄睡了。”
雲胡抿嘴偷笑,“許、許是惦記著去、去廟會呢、我、我把他喚起來吧、也該醒了。”
“行,我去熬點米粥,吃完咱們就走。”謝見君輕手輕腳地從滿崽手中,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