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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彼此已經做過了,發情期的慾望雖然難以消磨,但終究是沒有前幾天那樣強烈,他還能用意志力壓抑自己。
出乎意料的是,那天晚上,顧則貞來到了他的臥室。
男人沉默地從後方抱住他,嶽清明沒有拒絕──既是不能,也是不想──顧則貞的動作比想像中直接急促,他已經做好了接受粗暴對待的心理準備,然而事到臨頭,對方的動作卻又變得溫柔,彷彿是勉強壓抑怒意,無論如何都不想傷害到他。
察覺這一點的同時,嶽清明心底有些酸澀,卻又無話可說。
之後的幾個夜晚,他們一直都是這樣度過,完全不交談,沉默地上床,結束之後也不會同床共枕。
嶽清明知道顧則貞還在生他的氣,卻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做,或者做什麼。
顧則貞大概也猜到了,他的離開並不是因為彼此的本能不能共存,而是因為他那些不足為外人道的想法,所以對方才格外生氣。
最後一天晚上,兩人上過床後,嶽清明察覺到自己的發情期已經結束,而顧則貞的體溫也說明瞭同樣的狀態。
這一晚顧則貞沒有離開。
嶽清明在對方懷裡睡了一晚,整夜都沒有闔眼,清晨時悄悄下床,穿了衣物,盯著床上熟睡的男人看了許久,才提起行李箱離開。
第二十章
離開顧家,展開新的生活。
嶽清明原本是這樣想的,但在離開顧家,整理好原本住的公寓搬回去之後,一連幾天,他一直足不出戶。
明明只是回到過去的生活狀態而已,卻讓嶽清明感到極為不適應,他有時會不自覺出聲說話,過後才想起,這裡只有他一個人,沒有人會回應他。
想起這件事時,他坐在沙發上,發了一下午的呆。
離開之前,嶽清明與顧則貞心照不宣,顧律誠或許也從他們的態度中發現了什麼,嶽清明沒有特地找機會與對方告別,而是留了一封信。
他想起這件事,心底生出些許莫名的焦慮。
顧律誠一個人待在家裡,不知道會不會覺得寂寞?顧則貞還在生他的氣嗎?即便已經離開,但嶽清明的思緒卻不受控制地思索這些事情。
「還在想顧先生?」周立冬的嗓音從廚房裡傳出來。
「沒有。」
嶽清明下意識地否認。
片刻後,周立冬端了兩碗牛肉麵到客廳,對他道:「吃吧,該整理的都整理得差不多了。」
得知他要搬家之後,周立冬幫了他不少忙,畢竟他的住處已經一年沒有人住過,到處都是塵埃,兩人花了幾天才打掃乾淨,嶽清明搬回來後,周立冬時不時會過來,偶爾會替他帶些食物或日用品。
相較於對待顧則貞的態度,周立冬的幫助他卻是照單全收,而且一點都不覺得愧疚。
嶽清明有一晚意識到這件事,花了一點時間才想明白這之中的落差是出自什麼理由。
他是個遠比想像中還要自我中心的人,周立冬付出或不付出,他其實都無所謂,即便周立冬現在就放下那些愧疚心態轉身離開,他也不會叫住對方。
可是顧則貞卻不一樣。
嶽清明不太願意想像那一天到來會是什麼情景,然而他依然能確定,那會是顧則貞轉身離開,而他無計可施,連挽留都做不到。
因為不想讓自己落入那樣的悲慘情境之中,嶽清明才決定離開。
不管從哪個角度而言,他的決定都很自私,這點他知道,顧則貞也心知肚明,如果對方要責怪他甚至懷恨在心,那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然而嶽清明一點都不敢去想這件事。
他們仍舊住在同一個城市,就機率而言,如果不是刻意迴避閃躲,彼此不可能永遠不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