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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血脈相連,但顧律誠與顧則貞卻是完全不同的人。
顧律誠會直率地開口要他留下來,而顧則貞卻不是如此,若非萬不得已,對方根本不會解釋什麼,他也弄不懂顧則貞的心情。
「你父親是怎麼說的?」嶽清明有些猶豫地開口道,「關於我的事情……」
「他說你可能會離開,也可能留下來。」顧律誠看著他,目光有些閃爍。
嶽清明停頓了一下,忍不住問道:「他還說過什麼?」
「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說。」顧律誠的語氣很平靜,「但是他最近常常走神。」
儘管是由顧律誠轉述,也不知道事實是否真是如此,但發現顧則貞像他一樣認真地考慮兩人將來的關係時,嶽清明仍不自覺地露出了微笑。
「我知道了。」他低聲道,「別告訴他我問過你這些事,好嗎?」
顧律誠默默地點頭,像先前一樣靠在他身邊。
嶽清明主動聯絡了科爾。
在電話裡,他問了不少事情,諸如換毛掉牙之後的發育情況,問完之後,又與對方閒聊了一會,才掛了電話。
他一個人坐在客廳角落,注視著牆壁發呆。
前一陣子除了換毛與低燒之外,還經歷了換牙,那一陣子他連講話都有困難,甚至長時間維持著野獸型態,當然無法與科爾聯絡,這一次聯絡,也只是想確認自己的情況是否正常。
科爾詳細地問過他的身體狀況,在得知他最近仍在增長的身長之後,似乎相當吃驚。
據對方所說,這種情況並不常見,雖說換毛與換牙之後便接近成人,但之後還要再過一、兩年,等他的軀體完全發育成熟,才會順利進入發情期。
然而嶽清明與同族的成長曆程明顯不同,以他現在的身長衡量,已經差不多算是發育完成了;若是如今的季節是在秋冬也就罷了,偏偏還在春夏之間,嶽清明很可能會提早發情也說不定。
嶽清明聽到這段話時,腦海中一片空白。
顧則貞似乎是以為他可能會到明年才發情,所以兩人之間還有時間相處,摸索彼此的關係與界線,但如果在這之後幾個月內,他的發情期提早到來,一切尚不確定的事情都會塵埃落定……
不僅是彼此的關係,還有他的去留,很快就會得到結果。
嶽清明說不清自己是希望那一天早些到來或者晚一點到來,他起初也想過,既然是發情期,只要有生理反應,顧則貞未必能分辨出他真實的感受,不過在他委婉模糊的發問後,科爾的答案令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顧則貞的敏銳感官在鳥類中顯然比較少見,如果嶽清明只是處於發情期,而並非對顧則貞的氣味有生理反應,對方是會發現的。
所以,他既不能欺騙對方,也不可能在這件事上做出什麼努力,只能將兩人關係能否有所進展這件事,歸咎於命運或其他虛無渺茫的東西。
「怎麼了?又在發呆。」顧則貞經過他身邊,笑了一下。
那張臉上的笑意跟平常一樣,不知道為什麼,嶽清明忽然感到一陣安心。
「沒什麼,剛才跟科爾聊了一下。」他一邊起身,一邊走到沙發處坐下。
顧則貞並沒有追問他與科爾聊了什麼,反而問起他晚上有沒有空閒,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可以一起外出用餐。
因為種種理由,嶽清明在家裡待了數周,幾乎一步都不曾踏出門口,對方一提出這個建議,他不假思索便答應了。
走在夜晚的人行道上,待在顧家父子身旁,似乎吸引了不少來自周遭的目光。
嶽清明自幼擁有混血兒一般的外貌,早已習慣這種注目,只是擔心顧律誠無法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