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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也閒坐著吃茶。寶如在樓梯上悄悄望了一眼，榮王妃顧氏、英王妃李氏和方衡老孃李氏幾個都在。

因為女兒和親的事兒，兩位親王妃並不和睦，所以英王妃與李氏兩個都不怎麼跟榮王妃說話，只是淡淡的虛應付著。

白太后孃家侄女白明玉說話了：&ldo;嬸娘，方才跟小衡哥哥站在一處的那個男子，據說是季明義的弟弟，我怎麼瞧著，他的面相那麼眼熟呢？&rdo;

尹玉卿亦湊了過來：&ldo;可不嘛，娘，您不覺得他跟我父親生的一模一樣嗎？&rdo;

榮王妃方才一心都在李少源身上，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那退了婚的趙寶如竟又入長安了，心中萬般煩憂，才沒瞧見還有一個容貌絕肖於自己丈夫的男子在人群中，告了聲疲乏，轉身進裡間歇著去了。

英王妃亦有一間屋子，轉身也走了。此時就剩下白明玉和尹玉卿，並李氏三個人。

白明玉又問起季明德來：&ldo;嬸娘可曾聽小衡哥哥提過，那季明德，是否季明義的孿生弟弟？&rdo;

李氏心裡還有個寶如了。兒子千防萬防沒防住，擎著朵國色天香要去送給落難了，在外面擺攤賣棗的趙寶如。若非王定疆的死分散了注意力，她一張老臉可就丟光了。

她笑的毛色虛虛，道：&ldo;可不是嘛，聽說是一胎生的。明德相貌比明義更俊些，但因幼時過繼到了二房，所以從來沒有跟著季白入過京。&rdo;

白明玉拈了塊糕點吃著，吃了片刻，忽而輕捂著唇道：&ldo;季明義聽說是叫水溺死的，也是可惜了。&rdo;

尹玉卿當著李氏的面不好再笑話方衡，方才在李少源面前裝乖，裝了一肚子的怒火，轉而笑話起寶如來：&ldo;趙寶如再怎麼說當初也是宰相府的孫女，到底賤人生的骨子輕，家境稍一沒落，就敢上高臺去舞劍。

若是我等世家門第出身的女子，家境淪落至此，就早該投梁隨祖輩而去，怎好做那等拋頭露面的事？&rdo;

李氏見了太多人正在笑話他人，轉眼便是自己喪期。有太多高門大戶湮成灰屑，也有很多寒之仕子逆勢崛起。世道無常，她不肯迎合尹玉卿這赤裸裸的嫌棄，轉身也進屋跟英王妃兩個小憩去了。

第70章 地頭蛇

白明玉也是苦笑捧杯吃著茶細憶方才所見的季明德眉眼果真與季明義有幾分形肖。

但他比季明義生的更好看畢竟是讀書人滿身的書生氣又還有股看不明猜不透的神秘感，有意思的緊呢。

閣樓上，兩個男子亦在吃茶寶如特意拿秦州罐罐茶的風味燉給他們吃，雖尹玉卿在下面連迭聲兒的排擠她，她還笑的兩頰圓圓懵然仿似未聞一般。

方衡也一直覺得季明德面相生的很叫自己熟悉但他是個男子，又心大全然未放李代瑁身上想過此時聽樓下幾個婦人閒聊猛然一拍腦袋指著季明德悄聲道：&ldo;表哥樓下那幾個碎嘴婦人說我寶如妹妹的，自然全是瞎話。

但她們有一句卻是說對了你這相貌，若蓄點鬍子再穿套官服明日入皇城絕對沿途皆是給你下跪的。&rdo;

寶如抿唇吃吃笑著，看自家男人時也頗為自豪，因他的好相貌驕傲無比，連忙給方衡抬轎子，笑問：&ldo;為何？&rdo;

方衡道：&ldo;他若穿一品官服，絕肖榮親王。走在御街上，滿朝文武無不是攝政王的統下，怎會不跪？&rdo;

寶如越發笑的樂不可支，咬唇仰面，笑個不停。

季明德本是在笑的，漸漸酒窩凝在臉上，印堂間泛起股青意來，拈盅走到窗子處，輕呷著茶，眉下雙眼深深，掃視著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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