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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鄉試中了舉人,是秦州八縣秋閨第一名,解元。
兩臺花轎同時到門上,他先抱的胡蘭茵,抱到隔壁大伯家的大宅之後,才來抱的她。
一路上鑼鼓喧天,吹吹打打,他問了一句:&ldo;你叫寶如?&rdo;他的聲音很好聽,話也問的熱情,頗有幾分親密。
寶如沒說話。
季明德又道:&ldo;我叫明德。在明明德那個明德。&rdo;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善。這是《大學》的開篇,倒是個好名字。
他又道:&ldo;大哥去世一年,我今兒除了娶你,還得替大哥把大嫂娶回家,勞煩你受些委屈,好不好?&rdo;
事實上以寶如知道的訊息,季明德是兼祧兩房,胡蘭茵名義上是大嫂,實際上也是他的妻子。
寶如兩隻手虛乍在半空中,也不敢攬他,又怕他才抱過一個,體力不濟要將自己扔在半路,只虛虛嗯了一聲,便已經進家門了。
將她放到床上之後,季明德也頗為君子的陪她坐了片刻,臨走時還說了句:&ldo;我晚些再來看你!&rdo;
寶如仍舊沒回話。她只能看見他的鞋子,青緞面,千層底的白布鞋,上面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再接下來,等到巳時一刻吉時,在隔壁大伯季白家的正堂大廳裡拜的堂。兩個妻子一個丈夫,堂上一父兩母,同時喊,同時拜。
拜完之後,季明德先抱她回自己家的小院,一路上急急匆匆,因為胡蘭茵還在正堂裡直挺挺的站著,也在等他抱回洞房。
他走的有些急,微喘氣,寶如也不敢吭氣,緊掰著他的肩膀,生怕叫他顛下去,倆人俱像行兵打仗一般。
然後,寶如一個人便被扔在這空蕩蕩的小屋子裡,一坐就是一整天。
待婆婆一走,寶如大鬆一口氣,又去摸床上的花生來吃。
再等了大約一刻鐘的功夫,楊氏又進來。
接著有人進來擺席面與酒,剛擺好,外面一陣沉沉腳步聲,挑簾進來的想必是季明德。老孃方才在隔壁大鬧一通,估計是個人臉上都掛不住,他倒還聲音平和:&ldo;娘,兒子自會照料寶如,你快去歇著吧!&rdo;
燈照的紅蓋頭影影綽綽,寶如可以看到婆婆和丈夫的影子。
楊氏一把扯過季明德,指著牆上那幅畫兒,聲音壓在嗓子裡:&ldo;爭取一回就有,明白否?&rdo;
季明德虛推著母親,應道:&ldo;兒子曉得,您快去吧!&rdo;
終於關上門,他在門上停了片刻,仰了仰脖子,再轉過身來,寶如看不清他的臉,只見他走了過來,停在自己面前,站了約有三息的時間,才伸手取過桌上稱杆,輕輕一下挑起蓋頭。
寶如總算看清楚季明德的臉了。
他是個很清秀的男人,面白膚淨,頜下略有青青胡茬,一件正紅色,白衽的圓領袍子,襯的他臉略泛著些潮紅。
他也在看她,牽唇笑了笑,雙頰旋即漾出深深的酒窩,叫燈影襯著深深的眉眼,倒是別有一股尋常男子沒有的甜與溫和,看得出是個性子很好的男人。
彼此才看第一眼,他眉間略有些無奈:&ldo;辛苦你等得這麼久!&rdo;
寶如應付著笑了笑,心裡卻在暗猜,方才在隔壁,他與胡蘭茵兩個吃合巹酒的時候,都在說些什麼。
平常人一生一生只入一回洞房,季明德卻是享了齊人之福,今夜第二回 喝合巹酒,他熟門熟路扶寶如起身,拉開椅子讓她坐下,揭開砂窩蓋子盛了碗麵遞給她,特意在上面壓了兩筷子雞絲,說道:&ldo;只怕你也餓極,不必拘禮,快吃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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