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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好?像在拍賣行裡見過那顆寶石。」方馥坐在一邊,語氣艱難,「光是裸石就價值……」
「價值多少?」許煙煙好?奇,不知道虞微是什麼時候和方馥冰釋前嫌的,但?是既然來?都來?了,今天大家?就都是孃家?人沒?什麼話不能說的。
方馥報出了一串電話號碼,然後體貼地加了一句:「是美金哦。」
許煙煙:「……」
「果然有錢人的世界我們?無法想像。」
同一桌的李雨露小姑娘,如今也已?經是萬眾矚目的新一代紫微星,當場不顧鏡頭捏著紙巾發出一聲響亮的抽泣。
許煙煙虎軀一震,小心地戳了戳秦語月:「秦姐,她……怎麼啦?怎麼看著比我們?還傷心啊?」
秦語月的目光神秘莫測地落在身後的前男友之桌上,略微停頓了兩秒,才?慢慢開口:「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
許煙煙:「……」大人的世界好?奇怪哦。
「接下?來?!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隨著司儀的話語落下?,薛逢低下?頭緩緩地靠近虞微的臉。
溫熱呼吸在眾人的呼聲中彼此交織在一起?。
本該早已?經熟悉親吻的女孩這時候卻乍然間?青澀而慌亂得好?似懵懂的雛鳥,耳根子漸漸泛起?桃花似的緋意?。
像是在倏然間?掠過的十幾?年的歲月,他眼看著只會跟在身後黏黏糊糊喊哥哥的奶白色小糰子一點點抽條拔高,臉上的嬰兒?肥漸漸褪去,骨骼在生長痛中抽長定型,幼鳥般濕漉漉的眼神在一晃而過的時光裡釀成甜酒一般的蜜意?。
他恍然間?終於發現,他的小女孩已?經長大了。
她是他掌中的明珠,是他珍愛的妹妹,也是相伴一生的妻子。
隔著漫長的光陰,過去渴求而無法觸及的美夢已?然完滿地落在掌中。
他們?在眾人的見證下?唇齒相依,自此就是永恆。
臺下?許煙煙眼裡泛起?淚花,抱著秦姐的胳膊還沒?來?得及哭,身邊的李雨露已?經繃不住在兩人親吻的時候「哇」地一聲哭出來?。
許煙煙含在喉嚨裡的哭腔被嚇得硬生生憋了回去。
方馥抱著手臂非常高冷地坐在一邊,淡定地感慨了一句:「還真是作孽啊虞微。」
「所以誰能告訴我誰把微姐前男友都請來?的,這一桌都坐不下?啊。」
「你魚戰績實牛。」
「還能是誰啊,當然是她哥,啊不,現在已?經是她老公了。這不是明晃晃地炫耀加警告嘛,來?自正宮的底氣,本宮不死?爾等?連妾都不許做。」
後面的婚宴程式還要繁複麻煩得多。
虞微換了一身輕便些但?是也沒?好?到哪裡去的紅色敬酒裙,揪起?薛逢的領子咬牙切齒:「你誠心看我笑話是吧,一會兒?敬酒的時候要怎麼辦啊?我會被殺掉的!唔……」
薛逢堵住了她的嘴巴,親得那一團好?不容易上好?的唇膏又化成曖昧的艷漬。
「薛逢!」
「不要在今天說這種不吉利的話。」薛逢低著頭,虞微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其實生了一雙這麼情意?深綿的眼睛。
虞微愣了愣,訥訥地張嘴:「你可不是什麼迷信的人……」
薛逢眸光幾?乎能將?女孩溺斃:「那只是在遇到你之前。」
虞微臉上更?熱,嗔怒地瞪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不用擔心,你不是最討厭這些人情往來?嗎?」
虞微狐疑地看著他:「你有什麼辦法?」
薛逢把那雙答應過虞微的鞋子拿出來?。
一雙平底的雪白球鞋,最適合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