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昧(第1/6 頁)
為什麼聽不明白呢?可惜不是鯤表哥吧。她開啟日記本剛要寫,卻發現,前幾天的日記,被塗掉了。她聞了聞,嗯,是李懋的白雪修正液。白雪呢,她匆匆翻開書包最裡邊的夾層,嗯,還在。她搖了一搖,透著燈光看到只剩下半管。唉,日記也沒了。
“徐叔叔和姥爺剝橙子的手法是一樣的。。。。。。”本子上就只剩下頁首上這個題目了。原來自己的日記也不安全啊。同桌的日記帶把鎖,鑰匙保管在她文具袋裡。她原本還覺得同桌真是多此一舉。既然是私人日記,家人肯定不會看啊。既然是私服,當然不需要擺著pose公佈在大家面前呀?這點常識難道大人們不知道嗎?同桌扁扁嘴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於是她面前就躺了這麼一個纏了繃帶的傷員,白色綁帶一層疊著一層。
“姥姥!!”她把纏了繃帶的傷員拖到姥姥面前,“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呢?”木子木矛木心的修正液,她自己都不捨得用。
“怎麼啦?”姥姥把正要跑的姥爺拽住。
“你們怎麼可以偷看人家的日記呢,呢,呢?”她氣得直跺腳,“我還有沒有隱私了,了,了?。。。。”
姥爺說“瞎說。小孩子家家,哪知道什麼是隱私?”
“你說說,雍和宮裡的菩薩需要隱私嗎?”姥姥兩手一攤,對著姥爺說。
“對,對。不需要不需要,”姥爺連忙擺擺手。向來不許迷信的姥爺總這樣被姥姥套進去。
“可不是麼。角角落落裡都被人看遍了,”姥姥對著姥爺說。
“菩薩還穿衣服呢!”她再不插進來,姥爺和姥姥就蓋棺定論,以斜壓正了。
“咳,這算啥。”姥姥下巴一收,嘴巴裂成了一字,“那換衣服得時候不照樣被人看。”
“哎呀,氣死我了!不行,我要原地爆炸了!”她跟姥姥沒法子理論,“白雪都快被你們用光了!”
姥姥戳了戳姥爺,“是你姥爺。我說撕了就成了,平平整整的啥都看不出來。老頭子非要塗。”
“用不完的。”姥爺說。
“用得完的。你看本來是在這兒,”她拉亮了姥爺的翠綠蓮花銅燈,把修正液在放在橘色的燈光下,“本來是在這兒的,現在只到這兒了。”她又生氣的跺了跺腳,“只剩下這麼一點點啦!”
“一個白雪,怎麼還會起你奶奶那套做記號的間諜功夫了?”姥姥擠兌道。
“還用得著記嘛,總看總看當然就知道啊。”
姥爺笑了,摘了眼鏡,斜著眼睛道,“一個白雪,總看總看?”
“寫作業的時候要用嘛!”又被帶到陰溝溝裡去了,心虛,強行爬出來,“哎呀,哎呀,氣死了,不行,我必須要原地爆炸了!”
“老婆子,這兒有顆炸彈要炸。咱倆快躲得遠遠的。”姥爺說著就拉著姥姥跑了。對,是跑了,真跑了!家裡的門哐當關了。
“你們就跑吧,等你們回來,就發現你家孫女離家出走了。你們貼尋人啟示我也假裝沒看見!”然後,姥爺家的門鎖就咔嚓咔嚓。反鎖了!
真是想不明白啊?他們的世界就這麼不講道理嗎?被鎖在家裡這會兒,她想來想去。姥爺總跟自己的學生說我這孫女筆桿子好著呢,以前還納悶姥爺又不檢查自己的作業他怎麼知道的。原來是這樣的啊!不光看了這一篇,整本日記也都看了吧?整本吧?扉頁的夾層呢?扉頁的夾層被她粘上了。還好粘縫並沒有開啟。越想就越覺得心虛,好像自己就是那個沒穿衣服的皇帝一樣,還自以為穿了多麼好看的衣服在大街上晃來晃去。
要是知道日記是用來被人看的,誰還會那樣寫呢。唉,日記都不能寫了。話也別說了吧。她又開始了她的抗議活動。在絕食和不說話之間,她這次選擇了後者。絕食總不能堅持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