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曖(第1/5 頁)
後來上了初三,班主任換了。他的好多朋友都離開了,班裡多了好多也分不清古馳和蔻馳的同學。班裡的風向也變了。
她的座位經常有人來問題目。有次考試,他的朋友還摸著耳朵,比劃著問他答案是不是c?雖然不喜歡被裹挾著作弊,但是因為是他的朋友,竟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儘管他們曾經那樣嘲笑過她。
默默原諒的又何止是這些。那次知道他爸爸的事情後,她一廂情願的寫了一封鼓勵的信。大概是可以共同學習,相互幫助之類。給他的時候,是鼓足了勇氣的。第二天,她看到信張開著,躺在他課桌的抽屜裡。一定有很多人都知道到了吧。她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後來他解釋他當時想表達給她的意思是,他看過了。她竟然是心甘情願的相信了。
中考前六週的自習課上,新換的班主任說來我們今天換個座位。她本來在看著數學作業題目發呆。
毫無徵兆的,毫無徵兆的,李懋就成了她的同桌。毫——無——徵——兆——的,馬上即刻瞬間就要和她坐到一起,固定不變的兩隻桌子挨在一起的一直坐到畢業。是因為上週鯤表哥去義大利了,姥姥的菩薩們覺得她可憐就派李懋來,因為他和鯤表哥的眼睛很像?
她的胳膊緊緊的貼著桌子。她覺得一定要像寫作業才正常。
大腦裡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要寫什麼。寫就好了,寫就好了,只要是在寫在寫就好了。右手裡的鋼筆被握的更緊了,它在作業本上飛快的滑動。耳朵上的寒毛警覺的豎起來,噼裡啪啦,書包也合上了,嘎吱嘎吱,椅子動了,咚,咚,他的腳步聲,嘎吱嘎吱,椅子又動了,噗咚,書包跳到了桌上。鈴——鈴——,下課鈴響了。
“模仿的是畢加索的《夢》嗎?”他的聲音。
“嗯?”在跟我說話,她抬頭看向他。她還不習慣周圍有人的時候,他對她說話。
他指著她的作業本上剛才亂塗的地方,“不過,說真的,好拙劣!”他露出鄙夷的神色。
她低頭看了下,嚇一跳,兩隻胳膊趕快護住作業本。也不是很像啊。
又過了一節課,她還是一句話不說。
他便塞過來一張小畫,附註:你看,像不像咱倆?他說,咱倆,他用這個詞,用得那麼輕描淡寫,就好像早已習以為常,但她是第一次看到聽到,耳朵還不太適應。
她盯著畫看了好久,一隻烏龜,一隻鴨子,烏龜咬住鴨子的脖子。什麼意思呢?烏龜是長壽,鴨子是中舉。好像是福壽安康,金榜題名。是快要中考了。但是為什麼要咬住脖子呢?封喉?一舉而中?但為什麼是烏龜咬呢?看不明白。看不明白,她便沒說什麼。
放學鈴聲都響了,他拉住她書包帶子,“還沒回答我問題呢?”他示意那個小畫。
“看不明白。你先告訴我,烏龜為什麼咬著鴨子的脖子呀?”
“哈哈哈哈,”他爆笑,邊笑邊拍桌子,“要笨死我。那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她不相信,又湊下去,仔細看了一眼,也跟著大笑起來。“看起來就像烏龜和鴨子嘛!”
“就說怎麼過了這麼久,都沒有反應。”他笑著躺倒在牆角的凳子上,“竟然能把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當成烏龜咬著鴨脖子的!哈哈,哈哈。。。。。。”他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她的臉,泛起了一圈紅暈。
從一開始,就低到塵埃裡,沒有想過在他的世界裡,自己會是一隻白天鵝。
做了同桌之後,她才真正認識了李懋,或者一個不一樣的李懋。
他每天嘴上都哼著不知所名的調子,搖頭晃腦的,“我因為你而轉一圈一圈自轉oh baby。。。。。”
呃?怎麼回事?她詫異的望著他,不應該是一個安靜的男生嘛?癲癇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