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暗藏的心意(第1/2 頁)
花郎臨行前,除了接受常年弘的密令,還有一項來自白勝男的承諾,對他來說,那份承諾是光明之未來的敲門磚,更是飛黃騰達的白玉階,所以此番歷險他雖時時害怕暴露,卻一絲也不敢懈怠。
花郎時刻不敢忘記使命,小心謹慎的利用軍醫助手身份,接近華威本人及其親信,甚至憑藉寡言少語和可憐的身世取得了華光賢的信任。在一次給華威包紮時,趁亂冒險偷了他的玉佩。為不被懷疑,他於當晚毛遂自薦參加了夜間突襲,並在衝鋒中詐死,這才在死人堆裡爬了回來。
“花郎,你能如約帶回絕密訊息趕回並立下大功一件,想要什麼賞賜?”
花郎並非什麼都不想要,他想要女皇的恩寵,想成為女皇的枕邊人,想要一份至高無上的權利,可他又知道自己此刻什麼都沒有,不能過於奢求,只能用最笨拙的辦法乞求她的關心、期盼日久生情。
“花郎能活著回來,全憑自證清白的信念和陛下的信任,花郎什麼賞賜都不要,只想守在陛下身邊。”
花郎痴痴的望著她,他在賭,賭這位女皇的心中的柔軟。
視線中,花郎比初見時更加狼狽,從死屍堆裡爬回來的他,受盡苦楚,正如他所言,是憑著一股自證清白之信念回來的。白勝男瞥了一眼門外薛川剛毅的背影,想到兩人初見的場景,點了點頭。
初見那日的薛川,似風中的殘燭般倒在巷子的角落裡,黑紫的眼睛裡滿是不屈,就是那一份倔強深深的吸引了自己,也是那一份不倔強讓自己將他留在身邊。
白勝男看著花郎皴裂的臉,心中喃喃,薛川,你不會是第二個南宮禹的,對嗎?
月色之下,素來公務繁雜的白勝男少見的呆坐在案邊,沒有批閱奏摺也沒有讀最喜歡的春秋左氏傳。
“陛下在想什麼?”
季洵雖有坡腳的短處,卻不減風流,戎裝時剛毅勇武,此刻一身常服亦是溫潤如玉的君子之姿。
“你猜猜看。”
將紅梅放到案上,又從食盒裡端出湯婆子和一碗湯藥,季洵笑稱猜不到。視線中,月光灑在他清麗的臉上,異常柔美,白勝男摸了摸他的臉頰,半晌,才意識到失態,連忙抽回手。
“朕在想阿達木。”見季洵微詫,白勝男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種,他是朕的臣民,朕擔心他的安危。”
端起湯藥淺抿一口,她繼續道,“朕當日所說的三個訊息,華威回京、花郎歸衙、阿達木凱旋,就只剩最後一個了。回鶻人好鬥且陰狠,我擔心阿達木太過君子,會中了他們的詭計。”
堪稱中原盜匪的回鶻人,與各個諸侯國都有過摩擦,季洵記得外公說過,有一次回鶻人看中了季國的一片土地,先是詐降,以順民的身份租賃良田,得手後立即反水,大面積侵佔其他村民的土地,還屠殺了村莊老少百餘口,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忘恩負義。
“自阿達木離開,一封信也沒傳回來過,陛下只擔心其安危,就不擔心他會生出二心?”
搖搖頭,白勝男放下喝乾的湯藥碗,目光如炬的望著烏託每日佇立的地方,道,“阿達木既然能將長子交給朕為質,就絕不會叛,他至今未歸,一定是遇到難處了。”
月色如水般傾灑,白勝男與季洵對坐相望,如往日般一個批閱奏摺,一個坐在旁邊看書。只是今晚的白勝男刻意收斂了與之溝通的慾望,常常低著頭,不敢直視他俊美的眸子。
次日傍晚,火紅的晚霞如煙火般懸掛空中,渾身都是血的阿達木拎著一個布袋子趕了回來,白勝男聞信,吐出剛塞進口中的米飯,直奔院落。
月餘不見,阿達木雖瘦了許多身上也掛了彩,依舊神采奕奕,他對白勝男施了個禮,視線落在旁邊的衛元庭身上,憨憨的笑了笑。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