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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李海波一喊停,旁邊的助理都會飛快拿著棉襖和毛毯衝過來把他捂住。
簡叢這麼三番兩次被發火,愣是一點脾氣都沒有,冷空氣激得他身上雞皮疙瘩一層一層的起,只能一個勁縮在毛毯裡跺腳打顫:「我真的不知道抽菸應該怎麼過肺!牙齒不打哆嗦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抽菸不過肺,從嘴裡吐出來的煙是很濃鬱的白色,只有真正吸進去了,吐出來的才會是很淡很淡彷彿被脫了一遍顏色的薄霧。這稍微瞭解點的都知道,就算只是個很小的點,卻也不是能糊弄過去的鏡頭。
本來從開機以來,拍攝程序一直都挺順利。
能看出簡叢確實是在表演上下了苦工,並沒有虞長暮那樣驚人的天分,但勝在這個角色的性格在某種程度上比較貼他,他自己又認真跟專業老師學,經常請教片場裡的老戲骨前輩,捱了李海波的罵也從不紅臉,虛心受教。
結果簡叢這麼個急躁的性子,居然不會抽菸這件事確實是他們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劇組裡所有老煙槍該教的都教了,簡叢就是怎麼都學不會。
李海波急得站在監控器旁邊團團轉,只能扭頭看副導演:「小虞來了沒?」
副導演:「還在路上。」
李海波:「之前不就說在路上!具體還要幾分鐘!」
副導演被吼得整個人脖子一縮,趕緊再次給虞長暮發微信確認位置:「虞哥說馬上,最後五分鐘。」
他們拍攝的地就在a城新建的影視基地,但距離虞長暮的公司也有將近一個半小時的車程。
原本教簡叢抽菸這件事,沒人想到那麼遠要去叫虞長暮,是正好在戲中場休息的時候,虞長暮給簡叢打了慰問電話。
簡叢把自己的困境一說,劇組的免費老師立刻不請自來。
虞長暮之前跟簡叢分開了三年,自己在國外猛抽菸就抽了三年,他們複合,虞長暮本是打算把煙戒了,總讓簡叢跟著他聞二手的也不好,但接手簡氏的工作,比當初在虞家工作壓力大多了,一來二去也混成了老煙槍。
正好今天沒什麼事,簡叢碰到了問題,他就去探探班。
虞長暮抵達拍攝片場時,簡叢裹著厚重的羽絨服,捧著熱茶緊巴巴縮著身子坐在矮矮的小馬紮上,可憐兮兮琢磨著放在腿上的劇本。
他剛剛為了鏡頭反覆倒騰,少說抽了十來根,沒過肺還沒學會,倒是先把滿身滿嘴的煙味沾染上了,現在喝了好幾杯茶了嘴裡也還是發苦,嗓子眼像是卡了個橡皮糖,黏糊刺啦的不舒服。
李海波一看見虞長暮就像看見救星,熱熱乎乎招著手對虞長暮問候:「好久不見啊我們的大忙人,小虞就成虞總了。」
別的方面暫且不論,提起拍戲演技這些東西,虞長暮實打實是簡叢前輩。
周圍一片向虞長暮揶揄問虞總好的,簡叢循著聲抬頭,耷拉了一整天的腦袋終於支稜,手裡的茶杯往腳邊一放,撒著丫子便從小馬紮上躥起來,撞進虞長暮懷裡。
眾目睽睽之下,虞長暮身上還穿著上班的黑色西裝,外面套著加厚的風衣,整個人立在那雪松般英姿挺拔。
對此起來,簡叢就是個毫無美感的米其林輪胎,小炮|彈一樣飛過去,沖得虞長暮向後微微一個趔趄,直接躍起雙腿盤上虞長暮的腰,張口就是:「我要死了。」
虞長暮抱著他跟抱著個球一樣,場面滑稽又溫馨,在簡叢後腦勺上薅了兩把:「怎麼沒先拍別的,最後拍這個。」
簡叢小臉凍得通紅,吸溜了兩下鼻子:「已經是最後了,我的戲份都要殺青了。」
就卡在一個小小的抽菸上。
李海波甚至連替身的辦法都幫簡叢想過了,但他們試了無數次,發現這個鏡頭就是要直接拍到簡叢混在煙霧中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