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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周遇臣……&rdo;

&ldo;沒用，嗓門再軟，這兩題還得給老子寫完。&rdo;

祝晚坳不過他，只得乖乖坐著，重新啃起筆頭來。

周遇臣的用意很明顯，沈薇這種心思多的人一看就清楚得很，耳邊充斥著周遇臣溫柔的批評聲和祝晚軟軟糯糯的小聲抗議還有詢問，沈薇心裡難受得發慌，背上書包扭頭就走，一刻都不願意再多停留。

祝晚寫起題來很專心，速度也快，不過超綱的地方仍舊不大懂，想了好久，索性將本子往旁邊少年面前推了推，&ldo;這題不會……&rdo;

&ldo;我看看。&rdo;

他將題拿過來隨意看了兩眼，周遇臣腦子好使，這些題早在初三從祝晚家回來之後閉關上進的那一年裡統統刷了個爛，看一眼就能出答案。

湊到她身邊，耐心極好地給她講解。

少年歪歪地坐在自己身側，祝晚偏著頭看他，暖黃的路燈透過玻璃窗照在他臉上，黑髮乾淨利落，鼻息間隱隱有他身上剛剛沐浴過後的清香，整個人乾淨又柔和。

祝晚忽然想起一年前剛剛遇見周遇臣的時候，那時候少年的頭髮可沒有現在這樣老實，還是一頭叛逆的奶奶灰。

祝晚的爺爺是個剃頭匠，周遇臣一來到家裡，爺爺就日日夜夜勸他把這一頭&ldo;老頭色&rdo;頭髮給剃了，周遇臣不答應，爺爺苦口婆心也沒轍。

那日他把祝晚抱回家，她醒來之後怕極了他，縮著身子不讓他靠近，周遇臣失笑，想不通自己到底哪裡招人怕了，離她幾米遠坐著，給她一點安心的距離，扯了扯嘴角笑問她：&ldo;老子到底哪讓你這麼怕了?我兇過你?&rdo;

祝晚縮在一旁，被單蒙過半個臉頰，只露出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在外頭，聽到他這麼問，只得老老實實搖搖頭。

&ldo;那你說說，你到底怕我什麼?&rdo;

&ldo;你……&rdo;祝晚頓了頓，周遇臣在村裡為非作歹了那麼多天，夥同一群小壞蛋做盡了壞事，冷不丁讓她說出幾件來，一時間還想不出該從哪裡開始講，盯著面前看起來就凶神惡煞的少年看了好一會兒，怯生生地開口：&ldo;你的頭髮……好孩子都不是這樣的……&rdo;

周遇臣實在無奈地笑了，那笑裡多了一絲絲溫度，倒還挺好看，祝晚看著愣了好久，自家來了這麼多天的暴躁小哥哥，笑起來居然這麼好看。

&ldo;好孩子?&rdo;周遇臣伸手抓了抓自己那相當有個性的灰頭髮，想也沒想地說：&ldo;是，我也沒說我是好孩子。&rdo;

&ldo;不過這你就怕了?就一頭髮?我剪了還不成?&rdo;他望向祝晚的眼神裡帶了些這十多年都未曾有過的情感，深不見底，卻又引著人看。

&ldo;一會兒老頭回家了讓他給我剪?成不成啊說句話。&rdo;

他吊兒郎當的，嘴裡的&ldo;老頭&rdo;便是祝晚的爺爺。

爺爺好說歹說都沒法讓他妥協，可今天就因為她說害怕，他便二話不說地同意把這養了幾年的個性都給剪了。

&ldo;等我剪了，你別怕我，成不成?說好了啊。&rdo;

他依舊惦記著祝晚對自己的態度。

小姑娘看著他沒說話，又被他追著問了好幾回，才輕輕點頭同意。

整個剪頭髮的過程，周遇臣都強行拉著祝晚坐在自己身側，爺爺剪了幾下，他就得問問她剪得怎麼樣，等小姑娘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