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第1/2 頁)
等電梯的功夫,季橫又開始囉嗦:「家裡有點亂。」
「嗯。」
「進門不用換拖鞋,直接進去就好了。」
「不太好吧。」
「沒人來過,家裡沒有備用拖鞋。」
許皎白抬起頭:「所以讓我過來是臨時起意嗎?」
季橫回看,笑的惡劣:「不,是蓄謀已久。」
季橫的住所很簡潔,比許皎白家稍微大一點,少了一間臥室,多了書房和陳列櫃,實木地板,牆壁也是差不多的暖色調。許皎白不敢直接踩上去,還是脫了鞋踏在地板上。
季橫要把自己的拖鞋給他穿,許皎白擺手,兩三步連蹦帶跳的進到客廳,坐在沙發上抱住兩條腿:「這樣就好了。」
季橫忍不住揉揉他的頭髮,揉亂了湊到許皎白的耳邊:「白白。」
許皎白:「……都說不要這麼叫了。」
「江稍他姐也這麼叫你。」
「嗯。」許皎白應了一聲。
但是感覺不一樣,男人的聲音低啞深沉,單單是叫他的名字就足夠繾綣,更何況是暱稱。
許皎白說:「你叫起來怪怪的。」
「哪裡怪?一點都不怪。」季橫看出許皎白在躲自己,更緊追逐上去。
很奇怪。呼吸奇怪,心跳奇怪,臉頰會逐步升溫,許皎白眼裡浸著水色,宛如盛著春意舒展開的花朵,眨眨眼都是露珠抖進湖泊漾起陣陣漣漪。
「你喝酒了?」季橫在他唇邊嗅了嗅,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氣息繚繞在許皎白的頸間。
「喝了一點。」江皖非要拉著他喝,一副不喝今晚不走的架勢,他就喝了半杯啤酒。
「醉了嗎?」
許皎白從季橫的語氣中裡聽出一點古怪,「沒有。」
季橫在他肩頭蹭蹭,嘴裡嘀咕:「那臉怎麼這麼紅?」
許皎白坦白說:「因為你叫我,你不要那麼叫我,我就好了。」
季橫直直看向許皎白:「……你是不是在哄我?」
「一半一半吧。」許皎白說。
不好意思是真的,哄也是真的。
從最開始開車到餐廳就暗戳戳拽住他,單元樓前更是一把蓋住他的眼睛,許皎白再遲鈍現在也反應過來了。
季橫好幼稚,怎麼還吃醋呢。
他偷瞄著季橫的反應,誰知道季橫立刻說:「都說偷看是要另外付費的。」
許皎白思索兩秒,主動湊近親吻季橫。
親親不收費,那就親親吧。
電視開著,季橫去洗澡,許皎白看了一會兒電視覺得沒意思,站起來往臥室走。
臥室裡一張雙人床,床單和被罩是一個色系。季橫回國沒多久,這裡的一切還是新的,新的傢俱新的床新的住所,他好像從來不管這裡叫家,和許皎白說的都是「我住的地方」。
沒有任何歸屬感,好像隨時隨刻可以離開。反倒是許皎白的家,季橫去過一次後還惦記著他家的沙發。
每次提到這個許皎白準會卡殼,隨即反應過來兩個人都在沙發上幹了什麼,立刻抬手捂住季橫的嘴。
許皎白在臥室的書桌上看到一本特別的本子,不和其他零散的幾本書放在一塊,單獨擺在桌上。
他對此熟悉又陌生,手指觸在本子上面的那一刻都有點不敢相信,但是翻開看,泛黃的紙頁和模糊的線條,那時候還很青澀,技法不夠熟練,對形體的理解也不夠透徹,在現在看來這些畫就是十足的黑歷史。
——那是一本速寫本,牛皮紙封皮,看上去已經很陳舊了,被小心翼翼儲存下來。
許皎白很難去想季橫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怎麼放下季家,看似風輕雲淡,實則滿身傷痕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