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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皎白搖頭。
江皖直接說:「可是你看上去很難過。」
許皎白愣了一下好像不敢相信,看到江皖確定地點點頭,他才低頭說:「嗯,我還是藏不好。」
江皖沒聽懂。
兩個人到達醫院,孟媛看到他們責怪了一番:「外面下著雨你們還來幹嘛呀,又不是沒請看護,我和你洛阿姨聊天聊得挺好的。」
江皖笑嘻嘻哄著孟媛,許皎白說:「想來看看你。」
「昨天又不是沒來過,還有我昨天都忘了問,你和季橫那麼晚才走,有沒有請人家吃飯?他跟你來一次醫院怪不容易的。」
許皎白:「有什麼不容易?」
他自己非要跟來的。
孟媛抿了抿唇:「你和他真的和好了?」
本來可以隨便糊弄過去,許皎白偏要說:「怎麼算和好?」
孟媛緩緩嘆口氣,「我不知道,你問問你自己。」
孟媛吃過藥以後要睡覺,江皖和許皎白挪到長廊上說話,江皖問:「你和那個季橫以前關係特別好?」
許皎白:「算不上。」
可能在季橫眼裡,他只是那些朋友裡的其中一個。
江皖:「你是真的很不想提到這個人啊。」
許皎白:「嗯。」
江皖:「我還是第一次看你這麼抗拒交流,你太在意這件事了。」
許皎白沒說話。
江皖說:「咱倆今天走的時候,我一時好奇沒忍住回頭了……你別這麼看我,我可不是叛徒!許皎白,別用眼神控訴我!」
許皎白說:「哦。」
江皖被噎到了,想說他和江稍一樣討人厭,話到嘴邊停住了,她沒理由在這種時候提到江稍。
江皖說:「他站在雨裡。」
許皎白抬眼詢問,然後呢?
「沒有了,雨下那麼密我哪看得清人……我想他既然主動找你就是想和你和好,你倆都一塊來醫院看阿姨了,那就證明以前關係真的很好吧。到底發生什麼事我也不清楚,你們有把事情說開嗎?」
「沒有。」
「為什麼?」
「不想聽。」
江皖驚嘆:「媽呀你還有這麼任性的時候?」
許皎白垂下眼。
溫順的家貓發起脾氣更加難哄,人類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明白這個道理。
江皖側過頭:「可是這樣一來,難過的還是你自己,有些事不說清楚就永遠沒法釋懷,你是想永遠記得他嗎?」
江皖很少有耐心講這些。她連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好,自己的戀愛、家庭、生活都還一團糟,她想自己也沒資格對別人的決定指手畫腳。
但是怎麼說呢。
許皎白真的和江稍很像,一樣的不善言談,一樣把事情都藏在心裡,一樣的內心柔軟。
她想去了解許皎白也是在那個時候,因為在他身上看到自己弟弟的影子。
她可以像現在這樣多管閒事,可以和許皎白說一些她自己都覺得矯情的狗屁道理。
但是她永遠沒辦法開口和江稍說,我其實沒那麼討厭你。
她沒有資格。
早在多年前的那個夏天,她就把自己淹沒在水裡。
會喊自己「姐姐」、把冰激凌率先遞到自己面前的弟弟,當時還很小什麼都不懂的弟弟。
她曾經想要殺死他。
如果沒有他,如果沒有這個男孩子,她就不會被罵了,不會被責怪也不會被差別對待。
她會成為唯一的那一個。
江皖為曾經那個稚嫩又邪惡的靈魂哀悼,她死於多年前的那個夏天,自此之後做出的每一個抉擇所帶來的糟糕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