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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那幫溜冰的回來,三個男生,許皎白都見過,但從來沒說過話,更加沉默了。王黔和王穗雪不知道去哪兒了,始終沒回來。
整六點許母給許皎白打電話問他回去吃飯嗎,許皎白說馬上就回。
「你媽還查崗啊?」管向童問,「怎麼比我媽管得還嚴?」
「那就散了吧。」季橫說。
管向童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這才幾點?你確定?」
「嗯,我先回了。」季橫推許皎白肩膀,「走了,櫃子鑰匙我給你了,沒弄丟吧?」
兩個人去開櫃子,剩下的人面面相窺,江稍冷不丁冒出來一句:「我餓了。」
管向童:「……額,那我請你吃飯去?」
外面在下雪,看上去下了好一會兒,天氣更冷了,天蓋上一層鉛灰,銀白成為點綴,簌簌下落。
季橫去公交車站坐車,和許皎白順路。因為冷,倆人一路都沒怎麼開口說話,直到到了車站,季橫說:「還在意糖的事呢?」
裹著厚厚的圍巾,許皎白搖頭,頭髮上沾著雪點,半張臉埋在裡面,看上去毛茸茸的。
「那為什麼把糖吐了?」
許皎白沒想到季橫看到了,愣了下然後坦誠道:「糖太甜了,喝不到奶茶味。」
他不是在生氣,非要說的話就是有點失落。
他是最沒脾氣的動物了,永遠都溫順聽話,在意也只是在意那麼一小會兒,自己就消化掉了。
「你再給我一顆。」季橫在臺階上面站著,許皎白伸出手抬頭看他,把半張臉露出來,眼睛裡映著雪,「這次不會再丟了。」
季橫發現自己好像錯了。
從他在口袋裡放那些五顏六色的糖開始,他就已經在養一隻貓了。
第11章 一一
他們在車站分開,許皎白繼續往前走,兜裡揣著一塊糖,不知是不是天氣的緣故,握在手心裡是暖的,帶著季橫的溫度。
到了家許母已經做好飯等著他了,許皎白帶著一身寒氣,鼻尖耳朵凍得通紅。
孟媛問:「外面冷吧?」
許皎白點點頭,「還好。」
那就是冷了。
孟媛把椅子給他拉開,「坐下緩緩再吃飯,別再吃一肚子涼氣。」
許皎白坐下了,孟媛坐在他對面幾次想說話都沒真正開口。
倒是許皎白主動問:「媽?你幹嘛呢?」
孟媛攥下手,「和朋友出去玩了?」
「嗯。」
「是誰呀?」
許皎白沒抬頭,低頭擺弄手裡那塊糖,「是同學,隔壁班的,你不認識。」
孟媛狀似隨意:「哦,那叫什麼?」
「叫季橫。」許皎白沒有不耐煩,許母問什麼他就答什麼,只是沒抬頭,眼睛落在自己手上。
往前幾年經常有人和許母說許皎白更適合彈鋼琴,少年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因為常年拿筆,食指指腹和中指指節處起了有些厚的繭。現在他用這雙手輕輕撥弄手裡小小的糖塊,指腹劃過糖紙邊緣。
「人怎麼樣啊?」孟媛問。
許皎白稍稍遲疑一下,「……很好。」
「真的?你別騙媽媽。」孟媛察覺他遲疑,心提到嗓子眼,忍不住向前一點。
「真的很好。」許皎白終於抬起頭,溫順地不帶任何脾氣地講,「你別擔心我,我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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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橫今天回來早了。
因為許皎白說要走,他就跟著走了。
不該回來這麼早。
姜彩又喝得爛醉抱著馬桶吐,季橫開門就聞到一股酸味。
他晚上還沒吃飯,現在也不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