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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課間,許皎白真的拿了速寫本去找季橫,季橫趴在桌子上睡覺,他又不知道該不該叫醒他。直到預備鈴響了季橫才醒過來,他看許皎白就坐在對面,「……找我畫畫?」
「嗯。」
「幹嘛不叫我起來?」季橫問,「你也翹課了?」他指課間活動。
「和老師說一聲就行了。」
「這麼方便?」季橫想起什麼,看了許皎白一眼,「哦對,你是可以請假不去,我就不行了。」
「這都要上課了也沒時間畫了,下次吧?」季橫又隨便許了一個「下次」,懶洋洋靠在座椅上。
許皎白說:「已經畫的差不多了,你睡著的時候。」
「那豈不是很醜?」季橫也沒有要看畫的意思,歪著身子在桌堂翻著什麼,「你等等別走。」他從裡面翻出幾塊糖,有昨天那種巧克力也有奶糖和酥糖,一股腦全塞給許皎白,「都給你了。」許皎白一下接不住這麼多,季橫就放在他的速寫本上,「都拿走。」
許皎白不明白,眨巴著眼睛問:「為什麼給我糖?」
「你不是得吃糖嗎?」季橫個子高,歪在桌子上校服也不好好穿,半袖前面兩個扣都解開了,頸部和鎖骨露出來,因為常年在戶外打籃球和許皎白完全不是一個色調,「你不是有低血糖嗎?反正我也不吃,你就拿著吧。」
樓道里響起凌亂的走步聲,學生們已經回教學樓,許皎白想不到更好的拒絕方法只好說「謝謝」。
季橫輕輕笑一下,隨意歪頭,「又是道歉又是道謝的,你到底哪裡不好說話了?」
還不是一天裡最熱的時候,陽光照過每個窗戶,風和花香,光線裡抖落的微塵和亂鬨鬨的腳步聲,許皎白的視線不知道該落在那裡,最終定格在自己的速寫本上,手指輕輕碰一下,覺得剛剛季橫的笑容有點好看,應該畫下來。
這天放學後季橫沒有來許皎白的教室,管向童卻湊過來,他高一就和許皎白在一個班,兩個人卻沒有正經交談過。
「你和季橫,你倆怎麼這麼熟了?明明咱倆一個班這麼久我都沒跟你說過幾句話……」
那少年一雙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盯著許皎白看,看得許皎白怪不自在想躲開,他不習慣被這樣強烈的注視。話沒說幾句,樓底下有人吆喝管向童打球,直到管向童走了,許皎白才鬆了一口氣。他不擅長和人打交道,最開始相處會很困難,他緊繃著那根神經,別人也會不耐煩和他說話,所以他一直一個人,一個人吃飯、畫畫、看甜甜的戀愛劇,最後再一個人回家。
儘管太陽下山了炎熱依舊不減,從教學樓走出去,操場有叫喊聲還有籃球擊打地面的聲音。
許皎白路過那裡,看到站在場外喝水的季橫,不自覺停下來,季橫喝水喝得很猛,礦泉水順著下頜流進衣領沒入起伏的胸膛。他們的校服短袖是純白色,刺眼的白,在昏沉的天地間異常晃目。季橫好像看到他了,水瓶堪堪拿在手裡搖晃,剛要張口說些什麼,另一邊管向童突然叫喚起來:「季橫!我他媽又被那個傻大個蓋帽了!你水喝完了嗎?」
季橫沒再往上面看,轉過頭不怎麼耐煩的回應:「聽到了,要麼說你菜,瞎叫喚什麼?」
天邊暈染出昏黃,懨懨墜在地平線,慵懶的晴空底下是一個個被拉長的影子。許皎白有一點羨慕,只有一點點。他自己也可以,一個人可以幹很多事,況且他本身就不是招人喜歡的性格,在這一點上,許皎白有一個很清晰的認知。可他還是忍不住在操場上追逐季橫的身影,那是很耀眼的一個人,一眼就能看到,落汗的臉頰和張揚的笑容,手臂肌肉緊實跑動時小腿強勁有力。
許皎白還是想畫他,用另一種方式去描摹少年的臉頰輪廓,用更細膩的方式去畫這個人,從眉眼到鼻樑再到嘴唇,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