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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皖緩慢眨了下眼睛,呼吸有些顫。
如果連她都這麼想,那麼又和自己重男輕女的父母有什麼區別?那些想法根深蒂固刻進腦子裡,拔出來看又是那麼的脆弱不堪。
「對不起,我收回剛才說的話。」江皖說,「我……你讓我再想想。「
許皎白沒有打擾她,過了一會兒江皖平息下來,問:「你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嗎?」
許皎白看著手機螢幕上面發來的訊息,回應江皖:「江稍上初三的時候吧。」
江皖沒聲了。
許皎白回了一條資訊。
這幾天管向童一直在跟他說,江稍的姐姐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他懷疑江皖察覺到他們倆的事了。
不被發現就怪了。
江稍的眼神太明顯,總是專注看著管向童,不被發現太難了,尤其那天過後管向童去找江稍攤牌,江稍簡直把「開心」兩個字完全寫在臉上。
許皎白只回了管向童三個字:[不要慌。]
江皖想了半天,最後撥出一口氣:「我知道啦。」
許皎白看著滿螢幕管向童發過來的「啊啊啊」陷入沉默。
「他們兩個人的事我就當做不知道,我也管不著。」江皖把頭偏向一邊,有點無奈地,「江稍那個笨蛋,自求多福吧。」
女生抿著嘴角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笑,眉目低垂有些成熟的味道。
她不想成為她父母那樣的人,那是她二十多年人生裡最想擺脫的枷鎖和束縛,沒道理再把它套在自己弟弟身上。
許皎白遞給江皖一塊糖:「吃塊糖平靜一下。」
江皖故作嫌棄:「我才不像你,天天吃甜食,小心蛀牙好吧?多大的人了。」
「我每天都刷牙。」
江皖鼓掌兩下,懶洋洋道:「那你可真棒。」
許皎白還在說:「我沒有蛀牙。」
江皖笑了,伸了個懶腰站起來:「回去看阿姨吧,我下午還要上班,一會兒就得走了。」
回到病房裡,孟媛問他們出去說什麼,江皖把話題接過來:「就一點小事,想讓許老師開導開導我。」
「就他?能開導人?」孟媛顯然不信。
江皖說:「當然能啊,怎麼不能?許老師拿出對待學生的那股認真勁勸說了我一番,我立刻醒悟過來了!」
許皎白乾巴巴說一句「我沒有」,兩個女人都不聽他講話自顧自地笑。
晚上和季橫見面,許皎白提起這件事,兩個人正在餐廳吃飯,他飯都沒嚥下去就在說話,嘴巴里塞著食物,看上去氣鼓鼓的。
季橫故意逗他:「你又遞糖給別人?」
許皎白靜了一下,試探著看過去確認季橫是否真的在生氣。
季橫立刻笑了,手在他腦袋上蓋一下:「吃飯的時候說話你也不怕噎著。」
許皎白閉上嘴巴不說話了,季橫又說:「我開玩笑的,你說吧,說什麼我都聽著。」
許皎白想安靜吃飯,季橫再次說:「我喜歡聽你說話。白白、許皎白,快理理我。」
「好煩,不要吵,吃飯。」許皎白終於回應,乾淨利落,冷酷又無情。
飯店人還是挺多的,季橫挨著許皎白低下頭說:「好的,寶寶。」
許皎白最開始沒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了臉越來越紅,最後乾脆放下筷子跟季橫說:「你離我遠點。」
立秋這天的溫度非但沒有降下來,反而由於兩個人貼很緊變得愈來愈熱。
因為有低血糖少年時期許皎白總是在口袋裡備一些糖,後來長大了,長成可以被人依靠信任的成年人,他把糖遞給很多人,也耐心聽別人說起心事。
自始至終只有季橫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