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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橫把椅子和畫板都拉近。
這兩個人是沒有所謂的安全距離的。
既然季橫都開口了,那許皎白自然是好好地教,季橫卻沒好好學,也是個神人,趴畫板上睡著了。
季橫的睫毛並不是很長但勝在濃密,鼻樑高挺,眉毛稍稍上揚,左臉被壓扁了還是帥氣的不像話。
許皎白呼吸都放輕了,小心翼翼看著,隨即在畫紙上落下筆,兩三筆勾勒,少年的眉眼輪廓躍然紙上。
他喜歡季橫。
「你怎麼又偷畫我?」季橫冷不丁開口,許皎白一驚下意識蓋住畫,轉頭對上季橫那雙帶著笑意的眼,「還想偷偷藏起來,許皎白,你怎麼回事?」
不藏起來能怎麼辦呢,我喜歡你這件事就是必須藏起來啊。
季橫忽然靠上許皎白的肩膀,這一次許皎白沒有退開。
「嗯?怎麼不叫我離遠點了?」
「你心情不好。」
季橫沒出聲又蹭蹭許皎白的衣領,「用的什麼洗衣液?還挺好聞的。」
「不知道,我媽洗的。」
「哦。」季橫說,「那就是你好聞。」
過了一會兒季橫嘆息一般講:「我好累……」
許皎白拍了拍季橫的背。
「太累了。」季橫呢喃,環抱住許皎白的腰,孩子一樣撒嬌,「就讓我睡一小會兒。」就讓他安寧片刻,暫且忘了那間黑洞洞的房子,忘記女人的哭訴,忘掉他該做的一切事。
許皎白忽然說:「辛苦了。」
「什麼?」
「不知道……就是想說。」許皎白說,「你睡吧,午安。」
「午安。」
第19章 脆弱
最熱的一年夏天,大傢伙兒都盼望來一場大雨,澆滅心頭熊熊燃燒的火焰。
考試一結束,所有人都從考場回到自己班,管向童趴在桌上大喊:「天哪!這才六月!殺了我吧,怎麼這麼熱啊啊啊。」
許皎白收拾文具,管向童歪頭:「午飯一起吃吧,吃完去看季橫他們打球。」
「你不上場?」
管向童聳聳肩:「這麼熱我反正是打不起來,走吧走吧,明天最後兩科,成績下來就是我的死期。」
兩個人到體育館,裡面的人已經打了好一會兒,籃球啪啪拍在地板上,鞋子滋滋摩擦。
許皎白看到季橫,還是很有活力,跑動間揮灑汗水。
管向童從他旁邊喊:「江稍!你怎麼又來打球?馬上就要中考了!!」
高個子停下來,喘著粗氣回頭看,眼神還是像沒睡醒,舉起手來對著管向童:「嗨。」
管向童炸:「嗨你個頭啊!」
打球那幫人自然而然停下來,一旁圍觀的女生開始起鬨,有幾個是跟著男朋友一塊來的,調笑道:「童童,這麼關心小學弟啊。」
江稍聞言認真回應道:「放心,不會考不上的,我家有關係。」
管向童:「別說的這麼明目張膽好嗎,萬惡的資本主義。」
許皎白站在一邊聽他們說話,沒人敢拿他開玩笑,大家都是用餘光偷偷打量他。
季橫走過去把他領走,「別和他們混,智商會變低的。今天怎麼沒拿畫本?」
手腕被牽住,許皎白順從地走向觀眾席,季橫把自己的水遞給他,「幫我看住了,別讓別人拿走,渴了直接喝就行。」前半句是開玩笑,後半句是叮囑。
管向童還在和江稍說話,其他人扔下兩個人繼續打。
看他們打球的那幫女生裡有外校的,打扮很成熟,不認識許皎白,竟然很輕易開口和他搭話:「誒小帥哥你是哪個班的啊?」
「……六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