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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橫沒能回學校。
一個男孩不遠千里坐著火車去找另外一個男孩,這意味著什麼?
老爺子找人給他辦了休學手續,把他送去國外。
自此後的六年,季橫活在囚籠裡。
第37章 遲來
「現在事情說清楚了,你是不是能吃顆糖了?」季橫問。
兩個人的氣息纏繞在一塊,糖果在高溫下黏連在季橫的手指上,他把糖抵到許皎白的唇邊。
許皎白猶豫一下張開嘴,那顆圓滾滾的糖果迅速落入他的口中,酸甜瀰漫在口腔裡。
「為什麼一開始不說?」許皎白含著糖果,說話有些含糊,顏色稍淡的唇染上一層水色。
空氣燥熱浮動,他揚起頭,一不小心又被季橫吻住了,嘴裡的糖果在翻絞間被奪了去。
許皎白瞪大眼睛,這太超過了。
季橫貼著他的唇邊,說話間都能碰到柔軟的嘴唇,氣息撩人,「因為都過去了。」
那些苦痛都過去了,季橫沒有理由再去回憶,它們要隨時間磨滅,最終淡到無法傷害現在的他。
他不會再和季家有任何瓜葛。事實上從老爺子死的那一刻起,他和季家的最後一絲聯絡就斬斷了。
老爺子待他不薄,除卻不讓他回到這裡外,幾乎什麼都滿足他了。
他在世的時候總是以過來人的身份教導季橫,時刻敲打他。
「你不要去想和季淮爭什麼,要知道你始終是個私生子,於情於理都不應該和他爭。是我沒管好自己的兒子,這我認了,但是季淮和他母親是無辜的……」
那麼作為私生子的季橫就有罪嗎。
他的出生是錯誤嗎。
季橫沉默。
老爺子長長嘆出一口氣:「我知道你在不滿什麼,季正軍管不住自己,遲早會遭報應的。」
季橫不信這些,但是他也不在乎這一家人,紙醉金迷的生活他過不習慣,巴不得快點逃離。
看季正軍整日花天酒地、夜不歸家的樣子也不像能長命的。
季橫不需要和他耗都知道這老畜生會比自己早死很多年。
大學畢業後老爺子忽然說要介紹朋友給他認識,嘴上說:「或許你們之前還見過。」
季橫見到江稍,有股陌生感湧上心頭,江稍看到他也頗為詫異,興許是提前在家裡聽說過什麼,沒有在面上表露。
兩個人見面打招呼,像是不認識。
老爺子跟季橫說:「這是江家的小兒子,他家裡還有個閨女,你平時和他多接觸接觸,多和人走動走動。」
季橫知道老爺子這是在給自己鋪路。
他見過老爺子一個人背手站在院子裡逗鸚鵡,他的寂寞是老來無人陪伴。兒子是個管不住鳥兒的敗家玩意,孫子又忙於工作,季橫成為他唯一可以掌控的人。
季橫和江稍有了往來,卻從沒提到過許皎白。
江稍以為他已經把這個人給忘了,少年時候的情義算得了什麼呢,它們會隨時間淡去的。
直到聽說季橫有專門的心理諮詢師,他想有些事也不是說過去就會過去的。
有天江稍主動和他說:「你還記得許皎白嗎?他和我姐是一個大學的。」
季橫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怔住了。
江稍猜對了,這個人沒有忘。
短暫而又漫長的夏天,它存在於季橫的記憶裡很久很久。
那是他夢裡唯一一點甘甜。
他遲了很久才發現自己喜歡那個像貓一樣柔軟的少年,沒有開口說過也來不及說出口。
季橫這些年放下了很多東西,他沒法回憶起姜彩溫柔的笑靨,乾脆忘掉了,連同噩夢一塊丟下。少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