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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橫拿了一顆,「我不愛吃甜。」
天氣熱糖果被體溫捂得化了些,拿出來黏在手上,季橫把糖貼到許皎白唇邊。
許皎白看了季橫一眼,睫毛像把小扇子,遮在眼下是一片濃密陰影,口腔裡微微泛酸分泌唾液,他張開嘴等著糖果落到嘴裡。
糖果半黏在季橫的手指上,輕輕刮蹭一下牙齒才餵進去,混著指尖淡淡的咸和心口的悸動一併掉入許皎白的口中。
季橫沒把話說全。
他不止和姜彩吵架,姜彩甚至上手給了他一巴掌,不是很重,隔日就看不出來了。
她很少打他,為數不多的幾次都是氣極了。但是這一次季橫沒做什麼過分的事。
他們因為成績的事吵起來了。
姜彩不能接受他成績退步,情緒很激動,考試後每天都在唸叨。
「考這麼差你還有什麼臉看手機?」
「我供你上學還不如養一條狗,狗都比你省心。」
「你不然別去唸書了,搬磚去吧,沒準哪天你爸大發慈悲讓你當個工頭呢。」
季橫一般只是聽著,實在忍不了才冷冷回一句。
昨天姜彩還是一樣,看他沒在寫作業又開始了。
季橫左耳進右耳出。
他們永遠在互相傷害,把對方都扎個鮮血淋漓才肯罷休。
姜彩罵完了,季橫回了一句:「發完瘋了?那就吃飯吧。」
女人有些敏感地看向他,目光滲人。
在這間不大的房子裡,披頭散髮的女人和永無止境的謾罵,季橫感覺快瘋的人是自己。
姜彩卻突然捂住臉哭起來:「我是瘋了!瘋了才會生下你,你知道我現在有多後悔嗎?我當初就該掐死你。」
季橫也覺得應該如此。
女人尖銳語言像淬毒的刀子往他心窩裡捅。
痛嗎?還成吧,已經習慣了。
他沒法和許皎白開口。
許皎白總有生生不息的活力,被傷害後也能自愈,眼睛裡還是有澄澈的光芒閃爍,仍然能勇敢的把信任交付到他手裡。
季橫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退縮了,怕引來少年不解又惶恐的神情,也沒辦法把姜彩說的話複述給許皎白聽。
許皎白不需要聽到那些。
回教室之前許皎白去水房洗手,天氣悶熱,連水龍頭流出的水都是溫的,以防萬一他還湊過去洗了把臉,怕臉上還有灰。
季橫忽然間問:「你和曾佳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許皎白腦袋上方緩緩冒出一個問號,他抬起頭臉上掛著水珠滾滾下落。
季橫:「她昨天和我說你站在我們教室外面。」
許皎白這才將短髮女生的臉同「曾佳」這個名字合二為一。
季橫又說:「問你話呢。」
「嗯……熟嗎?」許皎白不太能判斷,按照他的想法,應該是不太熟,那萬一季橫覺得熟呢,怎麼算熟?像和季橫這樣,還是像和管向童那樣?
「是我問你,怎麼還反問起我來了?」季橫拿他沒辦法,看他這個樣子估計也不會和人家女生說多少話,乾咳一聲,「知道了。那你昨天從外面站著幹嘛?」
嗯?怎麼又知道了,知道什麼了?許皎白滿腦子疑惑,表面還是平靜無瀾,「就站著看看。」
季橫問:「看什麼?」
誠實一點回答嗎?被揪到尾巴怎麼辦?太笨了,怎麼才能把喜歡藏好呢。
許皎白:「就……看看。」
季橫:「看什麼,看我嗎?」
許皎白僵了一下下,最終還是認了,點點腦袋。
季橫沒說話,像在思考著什麼,又是一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