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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誰也拯救不了誰。
那些傷口可以給別人看,可是它們終歸要自愈。
沒有誰能救得了誰。
季橫說:「許皎白,動手,不動手我就要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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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下節課下課許皎白才回教室,管向童看他背後一片髒灰嚇了一跳,「你幹嘛去了?曹老師跟班主任說你這節課沒來上課,這會兒可能在聯絡你家長,你要不要過去說一聲?」
許皎白卻搖頭坐回座位。
「和人打架了?」管向童看他樣子頗為狼狽,「誰啊?我替你揍回來。」
許皎白抬了下眼。
管向童吞了吞口水:「不會吧……季橫?那我也打不過啊。」
他們沒有打架。
反而是季橫那一拳揍在地板上蹭傷了皮肉流了血。
但是許皎白也沒有否認。
他現在什麼話都不想說。
聽說許皎白曠課,孟媛直接殺來學校,看到兒子滿身是灰著實心驚了一把,看看這兒看看那兒,發現人是完好的才問:「怎麼回事?誰欺負你?」
「沒有人。」許皎白說。
孟媛不信卻不敢再去問,只是牢牢抓著許皎白的手腕,那天她直接給許皎白請了假,帶他回家。
快到家時忍不住哭了,哭著說:「算媽媽求你,被欺負了一定要說,我真的沒辦法再一次……」
「真的沒有。」許皎白說,「在畫室摔倒了,我和季橫在一塊,他那節課也沒上。」
他又害她傷心了,想說對不起,腦海里卻又響起季橫的話。
這個人怎麼能這麼狠呢,一邊說著過分的話一邊戰慄。
好像受欺負的是他。
許皎白才更委屈,什麼都不知道就被吼了一通。
可是他怎麼也忘不掉季橫的眼神,惶恐又絕望,像一頭被困的發怒的野獸找不到方向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後來打架事件不了了之,季橫沒有被再次停課,王黔大概也不敢招惹他,王穗雪應該被警告過了,一直到期末都安安分分的沒惹事。
高二的最後,季橫期末考試考了年級第一。
拿到成績單後也沒有特別開心,等到領成績的同學都走光了,他還留在那裡。
許皎白忘拿速寫本,返回教室的時候正好看到季橫趴在教室的課桌上。
像在哭。
許皎白拿速寫本的一角磕磕門框,裝作不經意間發出的聲音。季橫抬起頭他又心驚肉跳,根本演不出來,只能木愣愣站在那裡。
他一直想問清楚,關於雨天那個吻,還有之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他想得到一個答案。
如果季橫肯解釋清楚,他就主動伸出爪子握手言和。
「高一體育課的那顆糖。」
季橫卻先開了口。
「是管向童讓我給你的。」
教室裡又熱又靜,熱的陽光和靜謐的兩個人。
「……我知道。」許皎白輕輕說。
那天他和管向童江稍一道去找季橫,管向童就有說過。
許皎白知道。
可是知道有什麼用啊。
自己是喜歡這個人,又不是喜歡他給自己的那顆糖。
難道還能因為這種事不喜歡了嗎?
季橫卻把他推開了,親口跟他說那顆糖不是他給的。
季橫是在養一隻寵物,許皎白卻是在認真喜歡一個人啊。
他什麼都不想問了。
貓咪把尾巴藏起來。
這個夏天結束了。
最後許皎白把那本速寫本留在季橫他們教室後面的垃圾桶裡,事後又很後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