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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皎白。」季橫開口叫他的名字,像很久以前那樣,季橫叫這個名字和別人是不一樣的,至少在當年的許皎白心裡意義不同,「跟我說再見。」
那幾秒裡許皎白想了許多,說「不要」太幼稚了,可是他也想不到更好的拒絕方式,最終只好心不甘情不願說,「……再見。」
晚上許皎白買飯回家,途中接到管向童的電話。
「你和季橫見過面了?」
許皎白接過店家遞來的餐盒,「嗯。」
「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你沒問他當年幹嘛走嗎?換了電話號碼誰都不聯絡。」
「……我和他不熟。」
管向童在那邊撓頭,「所以說你倆當初幹嘛打架啊?打完架誰也不理誰,圖什麼?」
「不知道。」許皎白是真的不知道。
「話說我知道他為什麼回來了。」管向童的聲音突然緊巴了,「有人跟我說了。」
許皎白其實不太想聽,他不想和季橫有任何瓜葛了。
「季橫他爺爺去世了,他回來辦喪事。」
「爺爺?」許皎白重複,他不該把季橫的事情記得這麼清楚,「他不是一直跟著他媽嗎?」
「是啊,我也奇怪……」管向童說著,「之後的事我再問,那小崽子就不跟我講了。」
許皎白很久沒聽到過這個稱呼了,猜測道:「你說江稍?」
管向童那邊沒聲了,過一會兒才道:「不知道怎麼搞得,季橫和江稍這兩年好像有點聯絡。」
「江稍不是去國外讀大學了嗎?」
「嗯。」管向童皺著一張臉,「他剛畢業就回來了,好像還和季橫搭的一班飛機。季橫這幾年似乎都在國外。」
許皎白頗為冷淡地「哦」了一聲。
管向童砸巴下嘴,「你還記仇呢?都過去六年了。」
許皎白一時不知如何回應了,如管向童所說,已經過去六年,他本該毫不在意,可是現在季橫突然出現在面前,他就不免想到以前。
許皎白從小學畫畫,起初不是很喜歡,但是許母態度堅決,說多掌握一門技能多口飯吃,於是大大小小的課外班許皎白沒少上,這樣的生活持續到初二,那年發生了一些事,許母不再強迫他做不想幹的事,甚至連上哪所高中這麼重要的事情都隨便他,以他的意願為主。
許皎白選了離家很遠的普通高中,一開始的生活很平淡,他不愛說話,和同班同學也沒什麼交際,年級裡傳各式各樣的流言、八卦,他統統不知道,每天就是畫畫、上課,偶爾閒下來看兩集戀愛相關的電視劇。
新學期開學,九月還是熱辣辣的天氣,絕大部分人都穿校服半袖,只有許皎白仍然穿著校服襯衫,釦子扣到最上面那一顆,背著畫袋走進校門。
季橫和管向童在操場打球,球被季橫拍飛出球場,他擼一把帶汗的頭髮,手指隨意一撇對守他的管向童說:「去撿。」
管向童瞪大了眼睛,最後還是認命跑出去撿球。
許皎白從柵欄旁邊走過,藍白襯衫在整個火熱的夏天裡異常扎眼,季橫隨口問管向童:「他還是和你一個班?」
管向童看過去,「啊,是,都是文科嘛,哪像你,理科怪物。」
季橫一挑眉沒說什麼,接過籃球繼續打。
打過幾輪後再一轉頭,許皎白就坐在觀眾席上,畫袋放在一邊拿著速寫本畫畫,是真的不嫌熱,袖口稍稍挽起只露出一截乾淨的手腕。
大家年齡相仿,正是活蹦亂跳咋咋呼呼的年紀,許皎白卻是個特例,太安靜了反而會引人注目,他本人倒是完全沒有這個自覺。
季橫剛要收回視線,許皎白忽然抬起頭,兩個人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