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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套書不錯，正適合孩子們看。我原來還想著過年的時候捎回來兩本呢，不過這次回來得急沒來得及買，沒想到你已借過了。&rdo;

樊香趁機說：&ldo;愛華認識的字已比我還多了，我這個當媽的覺得很慚愧，你能不能也教教我?&rdo;

程伯紹很高興，&ldo;紅袖添香夜讀書，這是人間一樂。&rdo;

樊香裝著聽不懂，&ldo;什麼?紅袖和添香是誰，是白天要幹活，所以要在晚上讀書?&rdo;

程伯紹有些無奈地笑笑，&ldo;沒什麼，原來你是不樂意學，還嫌沒空，現在想學自然沒問題。&rdo;

原主沒念過幾年學，原來往往有這樣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時間長了，程伯紹也就不再說什麼，可心裡不是沒有些遺憾的。

不過他個性板正，即使兩人沒有辦法交流，也沒有說過嫌棄原主的話。也許，這也是原主為何對他念念不忘的原因之一。現在既然是她接管了這個身體，又考驗過了程伯紹，自然希望兩人的相處能更融洽快樂些，交流更順暢些。

樊香拿出了程愛華的小學課本，&ldo;我好歹也上過幾年學，字不會的可以問人，可以查字典，可有些題不會，你走了就不知道找誰，你給我講講。&rdo;

她找出一道題給程伯紹看：&ldo;解放前，地主階級利用權勢，霸田佔地，收租放債，敲詐勒索，致使貧下中農債務叢集，如牛負重。有一個地主以80的年利率貸給貧農張大叔20元，一年後貧農陳大叔要還多少錢?&rdo;

程伯紹過來講了講，樊香假裝想了想就明白了，&ldo;原來是這樣，除了還原來的20元，還要還上這原錢數八成，這就是80的利率。這樣的話，一年後陳大叔就要還地主36元錢。&rdo;

程伯紹眼露驚喜，&ldo;愛華媽，這是小學數學裡的一個難點，難為你理解得這麼快。&rdo;

她又不是真的不會，不過是以這種方式讓自己懂得的知識有一個來歷罷了，所以一道一道，只要程伯紹講了她就很快明白，讓程伯紹驚喜不已，越講越覺得激動，很快已把小學五年級的題全講完了。

&ldo;樊香你可真聰明!原來沒上學太可惜了。&rdo;激動之下，程伯紹也不叫愛華媽了，而是叫起了樊香的名字。

程愛華也一付與有榮焉的表情。從她小的時候，就隱約知道爸爸和他們是不一樣的，有時媽媽說了話爸爸一臉無奈，她知道那是媽媽說錯了，不由替媽媽覺得難堪，現在媽媽被爸爸表揚，她真為她高興。

不知是否在程伯紹心中，原主只是一個他的妻子，他孩子的媽媽這樣一個符號，現在才是和他平等的一個人?

樊香這麼想著，卻道：&ldo;我是個大人，這些當然理解得快。愛華已學了那麼多，我不能連個孩子也比不過。&rdo;

程伯紹很支援她的想法。

這時，程愛軍身上沾滿了泥土，一臉焦急地跑了過來，&ldo;媽!媽!快去吧!二姐要被打啦!&rdo;

&ldo;怎麼回事?你姐呢?&rdo;

&ldo;在那邊!嗚嗚!&rdo;

一家人都著急地跟著出來，看程愛軍的小短腿跑得慢，程伯紹一把抱起了他，跑去了村裡唯一的大街上。

遠遠地他們看見村裡的李衛軍在前面跑，程愛紅在他後面追。李衛軍跑得遠了，看程愛紅跟不上，還停下來揮著帽子逗弄一番，程愛紅猛然上前一撲拽住了他的腿，兩人一同倒在地上。

李衛軍摔了個大馬哈，下巴磕在地上，血從嘴裡流了出來，他用力一吐，一顆牙跟著血沫一塊吐了出來，就哇地大哭，躺在地上拉著長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