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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幹部、行政機關的工作人員服裝除外，他們要求衣服合體，穿起來顯得精神、整齊。樊香原來只是個大隊裡的農婦，她知道這個潛規則嗎?

所有人都把工作停下來看向這裡。樊香絲毫不受影響，拿著大剪刀一絲停頓都沒有，咔嚓咔嚓就剪完了。

一般裁縫師傅量完尺寸都會用粉餅在面料上做標記，哪裡該剪，要剪去多少，到了做標記的地方，總會停頓下。一剪刀剪完，這得多熟悉才能做得到。

李新玲想，不說別的，就沖樊香這份鎮定，也沒幾個人比得上，不虧是能在全縣作報告的人。

樊香沒理大家的詫異，她把剪下去多餘的布料用個細布條捆上，拿著做衣服的料問陳曉芬，&ldo;我能用哪臺縫紉機?&rdo;

陳曉芬指了指東方第四個，說：&ldo;那是我用的縫紉機，我是車工，我來做吧。&rdo;

樊香對這個一直表示善意的同事感覺不錯，笑笑說：&ldo;這件衣服我來裁我來縫，以後再麻煩你也不遲。你能不能給我找一點兒棉花?一小團就夠了。&rdo;

做滌卡布衣服還要什麼棉花，又不是做棉衣，看樊香熟練地踩著縫紉機，大家都有些好奇，不時伸頭看看。

&ldo;不要看了，大家繼續幹活，這個月我們任務很重。&rdo;李新玲招呼後帶頭開始工作。

陳曉芬拿過來棉花，樊香示意她放在一邊。她手腳麻利，很快衣服除了沒釦子已做好了。

就拿起鐵熨斗吹了吹裡邊的炭，待熨斗熱時再含口水均勻噴到衣服上，簡單熨了下對李新鈴說：&ldo;李社長，你要不要試試?&rdo;

李新鈴指了指自己，&ldo;我?&rdo;

樊香含笑點點頭。

&ldo;我穿也穿不出效果啊。&rdo;她身材瘦小，看著弱不禁風的樣子，想來怎麼也不適合穿這件衣服的。

&ldo;沒事，你來試吧。&rdo;

李新鈴穿著還說：&ldo;萬一不合適的話也是我身材與這件衣服不符合，不是你水平問題。明眼人都能看到，你剪裁的水平有多高。&rdo;這時候，根本不是李煥和樊香之爭，樊香是她推薦過來的人，也關係到她的臉面。

咦?

大家都關注著這事，雖然手裡忙著，心思還是分了幾分在樊香這裡。只見李新鈴穿上衣服，馬上顯得並不是那麼瘦弱了，而是肩膀厚實了許多，如果從後面看，說是另一個人也對。

&ldo;怎麼樣?&rdo;

&ldo;社長你穿上這衣服，顯得更像是社長了。&rdo;

這句繞嘴的話說得大家都笑了。

&ldo;那就是還可以嘍。&rdo;

&ldo;豈止是可以，從背影看完全換了個人似的。&rdo;

&ldo;那孫師傅，樊香可以來做這個裁縫師傅吧。&rdo;

孫煥一臉平靜，看不出有什麼不甘的樣子，只淡然點點頭。

李新玲說：&ldo;那樊香就歸我這個組。&rdo;

陳曉芬也在二組，透過她樊香瞭解了一些情況。

原來縫紉社分為裁剪工、車工及戶工，不過一般對裁剪工尊稱裁剪師傅。剪裁師傅是像樊香這樣，負責剪裁衣服，車工就是陳曉芬這樣，在剪裁師傅裁完後，負責用縫紉機把布料縫在一起，戶工負責在衣服上釘釦子，鎖釦眼。

和在大隊裡共同出力，年底統一按工分分糧食和錢不一樣，這裡效益是分成的，做一件衣服，收入的35歸剪裁工，40歸車工，25歸公，單位領導要將這一部分收入按比例上交上級主管部門。戶工不納入比例分成，收入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