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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素照的聲音從她的背後傳來，每一個字都是那麼的清晰。

&ldo;哪一步？&rdo;

陶初停下來，忽然回頭, 看向他。

&ldo;小夫人你還沒有察覺到嗎？&rdo;

裴素照此刻已經收斂了所有的笑意，看起來有些嚴肅，&ldo;你以為他是神明，但實際上，他已經成為了惡魔。&rdo;

惡魔。

這兩個字背後的意義有多少深沉的意味。

陶初抿緊唇，過了好半晌，她才開口，&ldo;他不是。&rdo;

說完，她就開啟車門，坐上了車。

在阿零開車往停車場外駛去的那一剎那，陶初透過半開的車窗，看見了從頭到尾站在那兒，沒說過一句話的趙婧霜。

她正盯著陶初。

那樣的目光有些莫名的涼。

陶初總覺得，她和自己之前見過的趙婧霜，有點不大一樣。

但那分明，就是同一個人。

眼見著那輛車離開，在旁邊抱著臂膀站了好一會兒的趙婧雪掀起眼皮看向裴素照，&ldo;那丫頭是誰？&rdo;

&ldo;趙婧霜。&rdo;

裴素照對上她的目光，&ldo;注意你的措辭。&rdo;

趙婧雪嘖了一聲，&ldo;喲，不就一黃毛丫頭嗎？你還夫人夫人地叫，她什麼來頭啊？值得你裴少主這麼恭敬的對待？&rdo;

裴素照把手放進西褲的褲袋裡，看著那輛車消失的方向，鏡片下的那雙眼裡波瀾不興，他微勾著唇角，&ldo;九天之境的那位太子殿下的夫人，&rdo;

他回眼看向趙婧雪，&ldo;你說這來頭大不大？&rdo;

趙婧雪一時沒反應過來，呆了呆。

那邊的趙婧霜卻出了聲，&ldo;照哥哥，你確定嗎？&rdo;

她像是在求證些什麼，看著裴素照的目光有些急切。

裴素照漫不經心地&ldo;嗯&rdo;了一聲，然後笑著嘆息，&ldo;這世上只剩下殿下一位神明，而那個女孩兒，&rdo;

&ldo;她是神明的新娘。&rdo;

裴素照轉身，往電梯那邊走。

趙婧雪見他要走，就連忙喊他，&ldo;裴素照！你不要你的車鑰匙啦？&rdo;

裴素照頓了頓，回頭。

趙婧雪適時的晃了晃自己手裡的車鑰匙。

&ldo;你要是喜歡，我可以送你。&rdo;

裴素照的聲音冷靜低沉。

趙婧霜眉眼微揚，正想說些什麼，卻聽他又說，&ldo;但是趙婧雪，我們之間不可能，你回北支去吧。&rdo;

他一如曾經，仍然可以平靜地說出這樣絕情的話。

也不管趙婧雪到底追了他有多少年。

他仍然如此，心如磐石，頑固不化。

趙婧雪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電梯裡，她氣得跺腳，&ldo;裴素照你個王八蛋！&rdo;

&ldo;老孃才不稀罕你！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rdo;

趙婧霜聽她這句話都要聽得耳朵起繭子了，&ldo;姐，這話你說了有好幾百回了。&rdo;

趙婧雪回頭瞪她，&ldo;給我閉嘴！你嘴裡沒一句好聽的！&rdo;

趙婧霜彎唇笑了笑，垂下眼簾時，她又不由想起剛剛見過的那個女孩兒。

那個叫做陶初的女孩兒。

腦海里忽然浮現出那天夜裡昏黃的路燈下，她見過的那個少年的側影。

原來…&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