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第1/3 頁)
大眼賊一臉關心地望著我:&ldo;這位同志龍準高直,雙眉平闊,鼻翼兩側的法令紋深長開闊,其型如鍾,本是大大的福相。可是你剛才也不知對誰動了殺心,兩道法令紋陡然收緊,窄刃偏鋒,如一把剪刀倒懸,這就……&rdo;他欲言又止。
我死死盯著他:&ldo;就怎麼樣?&rdo;
大眼賊嘆了口氣道:&ldo;自古面相與命數息息相關,隨心而變。同志你殺心已動,面相已呈劫相,銅鐘鑄成金剪,又循鼻倒懸,對準人中。若不修身養性,調和情緒,只怕……&rdo;
&ldo;只怕什麼?&rdo;
&ldo;只怕是人中命數,被一剪而斷。&rdo;
第二章 尋訪鄭州瓷器造假窩點
這是一處位於燕郊的墓園,在河北三河靈山腳下,離北京五十多公里,談不上什麼好風水,但勝在僻靜。這時候非年非節,來的人很少,特別安靜。陽光均勻地潑灑在這片靜謐的墓園之間,風吹過兩旁黃綠顏色的樹木,發出一種深邃安詳的聲音。我買了兩束ju花,緩步穿過墓園。
大眼賊的後續審判都交給方震,我獨自一人先返回北京,哪兒也沒去,先來了這裡。
我走到墓園一角最靠近樹林的陰涼地方,那裡有兩塊其貌不揚的石質方形墓碑,就是我家的地址。這兩塊並肩相鄰的墓碑,一塊是我給我爹媽買的。當初他們投了太平湖,骨灰被糙糙收在了一個簡易骨灰盒裡,一直到七八年前,我才在這裡買了一塊墓地,把他們移過來。另外一塊是我爺爺奶奶的,則天明堂玉佛頭的事解決以後,我爺爺許一城平反昭雪,於是我把他和我奶奶移葬到此,安在我父母隔壁,在陰曹地府彼此也能有個照應。
可惜我爺爺屍骨湮滅無存,我便把他那本手抄的《素鼎錄》給擱進去,權做衣冠冢。
我在這個世界上的所有親人們,就全在這小小的墓園裡頭了。我每次來掃墓,就當是一次闔家團圓。對我來說,這種生活從十幾歲開始,就已是一種永不可能享受到的奢侈。我每次來,都會凝望墓碑上的照片和名字良久,想像著爹媽的嘮叨,想像著爺爺奶奶互相攙扶著出來,摸我的腦袋,有時候想著想著,忍不住會潸然淚下。
我把手裡的ju花輕輕擱在墓臺前,想俯身去拔拔雜糙,忽然詫異地&ldo;咦&rdo;了一聲。
此時在墓碑前,不知是誰擱了兩個精緻的小香爐。我看得出,這是青釉雙耳三足爐,不是古物,但品相頗好,算是上乘工藝品。香爐裡還插著幾根香,在我爺爺墓碑前的那個香爐裡插著八根,在我父親的墓碑前插著六根。香已燒了大半截,青煙裊裊,散發著一股微微甜味。就算我不懂香,也知道這香質地不凡。看看香灰長短,燒了大概有十來分鐘吧。
我皺皺眉頭,起身環顧,看到在遠處的通道盡頭站著兩個人,正朝這邊望來。一個五十多歲一副官相,身旁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手持一根藤杖,精神矍鑠有如勁松。這倆人我都熟悉,一個是劉局,一個是五脈如今的掌門人、紅字門家長劉一鳴。
我沒著急過去,先蹲下身來把墓碑附近的雜糙清理乾淨,又擦了擦墓碑上的汙漬,就地跪了下來。
&ldo;爺爺奶奶,爸爸媽媽……&rdo;我說到這裡,鼻子一酸,這四個詞我許久不用,都生疏了,&ldo;跟咱們家有三代恩怨的老朝奉,終於把尾巴露出來了。這些血海深仇,我一定要報還給他,任何人也別想阻止。咱們許家自老祖宗開始,去偽存真幾百年,沒出過一個孬種,我不會給列祖列宗掉鏈子的。請你們保佑我。&rdo;
我說完以後,俯身磕了幾個頭。一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