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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嚴厲地瞪了我一眼，噓了一聲。我連忙垂下頭，壓低聲音對藥不然道：&ldo;咱們接近戴海燕是為了什麼？是為了問她殘本的線索，不是覬覦戴家的家產，不跟她談朋友這事兒也能辦成啊！鍾愛華那幾朵玫瑰花，把我們的思路給帶偏了。&rdo;

藥不然也回過味兒來了：&ldo;這回麻煩了，打糙驚蛇……&rdo;

&ldo;我看，老老實實跟人姑娘說得了，不要搞歪門邪道。&rdo;

&ldo;要說你去說。&rdo;藥不然眼皮一翻。

我略作思忖，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戴海燕面前。戴海燕把手裡的書&ldo;啪&rdo;地擱下，對著我笑意盈盈，就是不說話。

我畢恭畢敬地問道：&ldo;是戴老師嗎？&rdo;

&ldo;你早就知道了，何必多問這麼一句廢話？&rdo;戴海燕是張娃娃臉，嘴上卻尖刻得很。我這才意識到，那笑意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憐憫，大概就像是周瑜看見來盜書的蔣幹時浮現出的笑意吧。

她這麼一說，我頓時有點接不下去了。腦子裡轉了一圈，我決定還是說實話的好。我坐到她對面，語氣平淡：&ldo;您好，我有一些關於《清明上河圖》的問題，想請教一下您。&rdo;

&ldo;你向一位生物學博士諮詢古董的問題？&rdo;戴海燕道。

&ldo;我為什麼請教您，想必您也心裡有數，就不必說這句廢話了吧？&rdo;我把剛才她的嘲諷扔了回去。戴海燕卻沒生氣，她打量了我一番，鏡片後的雙眸閃過濃鬱的興致：&ldo;戴熙？&rdo;

&ldo;是。&rdo;

戴海燕朝我身後看了一眼：&ldo;你跟剛才那位方鴻漸是一夥的吧。&rdo;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方鴻漸是《圍城》裡的人物，拿這位克萊登大學的畢業生來比喻藥不然，倒也有點意思。

&ldo;是的。我們來自北京，我叫許願，是中華鑑古研究學會的。&rdo;我作了自我介紹。

戴海燕的表情有點意外：&ldo;你是許願？&rdo;

&ldo;你知道？&rdo;

&ldo;最近報紙上都是《清明上河圖》的報導，你現在可是個紅人。&rdo;

我心裡大喜，她一個生物學博士，居然也對這些新聞保持關注，這可以省掉我不少唇舌。我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平靜一點：&ldo;那麼您願意回答我的問題了嗎？&rdo;

戴海燕扶了扶眼鏡，卻沒直接回答：&ldo;那個天天送玫瑰花的討厭鬼，也是你們的人？&rdo;

&ldo;敵人。&rdo;我決定對這個姑娘儘量說實話。

戴海燕滿意地點了點頭：&ldo;不錯，至少你沒試圖用一些拙劣的謊言來侮辱我。&rdo;我還沒來得及得意，她下巴微微抬起，&ldo;不過人家一天三次玫瑰花。你們又打算送什麼？&rdo;

我雙手在桌上一攤：&ldo;我可不會拿感情開玩笑，再說戴老師你也不是那種輕易會被人迷惑的女人吧？&rdo;

戴海燕哈哈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條線：&ldo;姑且當你是恭維吧，雖然太過生硬。&rdo;她看了看牆上的石英鐘，站起身來，&ldo;時間快到了，我要去上課。你們想知道的話，這樣吧，你們晚飯後到我宿舍來。&rdo;

她居然這麼慡快就答應了？我一下有點不敢相信，連忙追問了一句：&ldo;這麼說戴老師您答應了？&rdo;

&ldo;因為你是許願嘛。破獲佛頭案的古董新秀、一手挑起《清明上河圖》爭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