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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說過。&rdo;我回答。話一出口，突然覺得袖子被人扯動，我低頭一看，藥不然一臉無奈地看著我。我暗叫不好，再一抬頭，看到戴鶴軒正狡黠地盯著我，唇邊浮現出一絲陰謀得逞的詭笑：&ldo;果然，你來南京找我，不是為了黃小姐，是為了《清明上河圖》吧。&rdo;

我頓時明白過來，中計了。戴鶴軒這是渾水摸魚之計，先雲遮霧繞扯了一堆內功，再故意拿話挑逗我的怒氣，讓我心神一亂，然後突然從黃煙煙的話題跳到《清明上河圖》，輕而易舉就釣出了我的真實意圖。

我尷尬而狼狽地站在原地，心中悔恨不已。戴鶴軒突然仔細端詳了一下我，眼睛忽然一亮：&ldo;哎，我剛才都沒注意到，你不就是那位打假英雄許願嘛。&rdo;我這才想起來，進門以後，他一直連自我介紹的機會都沒給我們。

認出我的身份以後，戴鶴軒的態度有所轉變。不過我猜他與其說是熱情，倒不如說是好奇。任何人看到一個幾乎毀了整個五脈的人此時還替五脈辦事，都會充滿好奇。

戴鶴軒饒有興趣地看著我：&ldo;你如今可是名人吶，以一己之力單挑五脈，大義滅親，踢破《清明上河圖》的真偽，發誓要還古董市場一片晴朗的天空，新聞標題都給你捧到天上去了。鬧騰成這樣子，劉一鳴居然沒把你開革出門，反而把你派來南京，他的胸襟可不小。&rdo;他的話，就像是竹篾子一樣掃在我臉上，劃出一道道的血痕。

戴鶴軒道：&ldo;你對《清明上河圖》的分析我看了，還算言之有物，只是未臻化境，只能說是犀利，尚未完全切中要害……&rdo;說到這裡，戴鶴軒停口不說了，雙眼眯起來。

我心中狂跳，關於《清明上河圖》，他果然知道些什麼！

我正要發問，戴鶴軒一揮手，自顧自掐指算了算，一拍大腿：&ldo;我早上起的那一卦，卦象本來是惡客上門，可其中又隱伏著一重變化。我本來看不懂，現在可算是明白了，原來是應在你這裡‐‐得啦，你把錢給我吧。&rdo;

我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遲疑地把那枚假錢遞給他。戴鶴軒雙指一夾，眼睛微眯：&ldo;拿假錢來糊弄我，我本該把你們趕出去。但既然卦象如此，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絕。姑且就用這枚假錢，換給你一個機會吧。&rdo;

&ldo;機會？&rdo;

&ldo;我給你一個賭鬥的機會。你贏了，我如你所願；你輸了，原路返回。&rdo;

我不知道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但我沒有別的選擇，只得沉聲道：&ldo;怎麼賭？&rdo;

戴鶴軒呵呵一笑：&ldo;別緊張，我不會拿氣功來對付你，勝之不武。咱們就用古董界的規矩來賭鬥。如何？&rdo;

&ldo;好！&rdo;他的提議，正中我的下懷。

戴鶴軒緩緩起身，朝著二樓臺階做了個手勢：&ldo;請。&rdo;我和藥不然對視一眼，跟著他朝二樓走去。上了一半臺階，戴鶴軒忽然轉過頭來，對我笑眯眯地說道：&ldo;小許呀，我那一卦裡，還有個登天梯的徵兆，說明你跟我們戴氏黃帝內功很有緣分，不考慮入我門下麼？以你的根骨和悟性，將來一定能有一番成就。&rdo;

&ldo;不必了，我是無神論者。&rdo;我想都沒想就回絕了。

&ldo;無神論又如何？氣功本來就不是鬼神之說，而是溝通宇宙、參悟終極真理的手段。國外好多科學家，也都紛紛來函，和我探討相對論呢。&rdo;

戴鶴軒一進入氣功模式，整個人就開始神經起來。我也不招惹他，只是敷衍地應付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