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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重播一下大螢幕！&rdo;

大螢幕上開始重播剛才專家點評的場景。其實所有的觀眾都已經看過，只有我待在糙廬裡，聽不到也看不到。

螢幕上的王中治正在侃侃而談：&ldo;……專家團一致認為，倘若存在這麼一枚殘片，其真實性是十分可疑的。徽宗絕押迄今所見，有《糙書千字文》《芙蓉錦雞圖》《池塘晚秋圖》等，皆系徽宗作品。可見絕押乃是徽宗畫作自題，斷然不會寫在別家作品上。如果殘片與《清明上河圖》上殘墨能拼接出天下一人的徽宗真跡，則必為無知者刻意而為的贗品無疑。因此我們可以大膽地說，如果有所謂《清明上河圖》殘片的存在，肯定為假，與殘片相證的畫卷，必系偽作……&rdo;

主持人大喊道：&ldo;十位專家一致認為，殘片為假，與殘片相證的畫卷，必系偽作；而許願先生認為殘片與百瑞蓮本相合。我認為結果已經很明顯了，沒有爭議，故宮本《清明上河圖》，才是真正的真品國寶！&rdo;

王中治從船上跳下來，憤怒地大喊：&ldo;等一等！怎麼能就這麼下定論，太糙率了！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我收回剛才的話！&rdo;

可惜這時候已經沒人聽到他的話。隆重的音樂響起，有彩屑從天花板上灑落下來。百瑞蓮本的展檯燈光倏然熄滅，故宮本的展檯燈光卻是大亮。我看到劉局帶頭起立鼓掌，帶動了一大部分觀眾。一時間大廳裡掌聲雷動，只有鍾愛華鐵青著臉，一動不動。

我整個人完全傻掉了，這種跌宕起伏的驟變，到底是怎麼了？無數疑問在我腦內盤旋。

王中治那句分析，其實相當正確。&ldo;天下一人&rdo;是宋徽宗的花押，論理只應出現在自己畫的作品上。他可以在《清明上河圖》加蓋雙龍小印，可以題書畫名，可以簽題，但唯獨不該留這四個字。我不是書畫專家，一時間竟忘了這個細節。

可問題是：王中治是怎麼知道殘片的存在？

而且殘片自從被挖出來以後，一直在我身上，他又是怎麼知道它是假的？

還有，現在這個詭異的勝利局面，到底是怎麼回事？王中治剛才那番話，到底是出於什麼考慮才說的？

我還呆呆地站在舞臺上，王中治跳下專家臺，向我撲過來，失態地叫嚷道：&ldo;你為什麼要選百瑞蓮！你為什麼不選故宮！&rdo;我任由他揪住衣領，滿腦子糊塗，這一切太混亂了。王中治吼道：&ldo;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梅素蘭那個賤人給你透的底？&rdo;

&ldo;你在說什麼？&rdo;我迷惑不解。王中治繼續唾沫橫飛地叫嚷著：&ldo;一定是那個賤貨乾的，那個老婊子對黃克武餘情未了，偷偷把計劃透露給他孫女婿了，對不對！對不對？&rdo;

這時一個森冷的聲音插了進來：&ldo;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外婆？&rdo;

王中治一看，鍾愛華不知何時爬到了舞臺上，一腔怒火立刻全都撲向他：&ldo;我說的就是那個吃裡扒外的老賤貨！還有你這條蠢狗！全是蠢材！都是因為你們出的餿主意！現在全完了！我怎麼跟百瑞蓮的股東們交代？我當初怎麼會把你救出來，還不如救一頭豬！&rdo;

鍾愛華手腕一動，寒光一閃，王中治眼睛瞪圓，喉嚨上卻多了一條血線。鍾愛華平靜地把匕首丟在地上，伸手推了他一把，王中治發出&ldo;嗬嗬&rdo;的聲音，雙手捂著脖子倒下去。

&ldo;你不該說我外婆，王生。&rdo;他冷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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