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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警察一拍桌子:&ldo;這裡是警察局!誰跟你討價還價!快說!&rdo;
&ldo;這,這是道上的規矩。&rdo;
&ldo;你也配談規矩!&rdo;小警察氣樂了。方震慢吞吞地敲了一記邊鼓道:&ldo;你既然熟悉法律,應該知道有重大立功表現的,還可以獲減刑、緩刑。&rdo;
大眼賊閉上眼睛,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最終開口道:&ldo;既然是幾位首長抓的我,說明咱們有緣,那我就告訴你們,不過我這也是迫於無奈,不是故意想……&rdo;
&ldo;別囉唆!快說!&rdo;
大眼賊嘆了口氣道:&ldo;說實話,這瓶子找誰買的,我也不知道。&rdo;
&ldo;你還敢耍花樣?&rdo;小警察大怒。
&ldo;我是真不知道啊。我是聽一個同行說有地方能走水路,貨好價廉,信譽也不錯。不過這條水路見不到人,就只有一個通訊地址。我把要訂的物件和具體要求寫到信裡,附上錢,按地址寄過去。過上十來天,人家就給我寄回來了。整個過程,一個人都見不到。&rdo;
&ldo;你就不怕他們收了錢不給貨?&rdo;
&ldo;他們信譽很好,很多人都從那裡走貨。而且人家特別專業,你可以指定要高仿還是低仿。像我搞吃現席,需要的贗品不能有明顯破綻,但又不能沒有破綻。他們送的這個玉壺春瓶,分寸就拿捏得特別好‐‐一般人根本看不出真偽,但真正的專家一眼便能看穿。&rdo;
說完大眼賊看了我一眼,讓我的自尊心舒服了點。
方震道:&ldo;那個地址是什麼?收件人是誰?&rdo;
&ldo;地址我家裡有,還有啊,這信是有講究的,兩枚郵票要對貼,還得在信角封口寫三個字:老朝奉。&rdo;
&ldo;咣當&rdo;一聲,一杯熱水砸在了地上。我臉色鐵青地問道:&ldo;你再說一遍。&rdo;
&ldo;老朝奉,老帥的老,朝鮮的朝,奉獻的奉。&rdo;大眼賊一臉無辜地望著我,不知道我怎麼突然就激動了起來。
我沒法不激動,如果說全中國跟我淵源最深、瓜葛最多的,莫過於這個傢伙了。他和我爺爺是同時代的人,當年的佛頭案和許家接下來的一系列遭遇,都是因他而起。我的幾個好友,或者死於他手,或者根本就是他的臥底。
這是於私的恩怨;於公來講,老朝奉是古董界的一股暗流,他把持著一個龐大的造假產業,在中國文物市場攪起腥風血雨,與五脈可以說是天然的對頭。所以老朝奉不光是我的敵人,也是中華鑑古研究學會的死敵。在佛頭案了結以後,老朝奉就徹底消失了,我連他的真身是誰都不知道。我和五脈的人也曾經想深入調查,但線索實在太少,一直勞而無功。他就像一隻毒蜘蛛,把自己藏在了錯綜複雜的蛛網之中,無從覺察。
他到底是誰?他為何對許家如此仇視?老朝奉這個名字,和我家先祖許衡的宿敵魚朝奉有著什麼聯絡?種種謎團懸而未決,讓我始終如芒在背,無法鬆懈。一日不得到解答,我們許家、五脈乃至整個古玩市場一日不得安寧。
我萬萬沒想到,這麼一件看似十萬八千里之外的案子,居然把老朝奉給牽出來了,真是讓我又驚又喜。看來我們許家跟他之間,還真是有一種特別的&ldo;緣分&rdo;。
我俯身把水杯撿起來,沉默著,眼睛直勾勾瞪著大眼賊,彷彿把他當成了老朝奉。大眼賊大概是被我瞪毛了,急忙抬起銬在一起的雙手,用力擺了擺:&ldo;使不得,同志,使不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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