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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身上滑到地下,蹬蹬跑到了平老太太跟前兒,叫了一聲:“外祖母。”一直強忍著的眼淚再忍不住落了下來。
平老太太就一把抱了外孫女兒,一邊輕輕拍著,一邊向兒子兒媳們道:“我原還想問蘊姐兒,今日那些話都是誰教她的,她是不是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親近那個賤人?如今看來,我什麼都不必問了,蘊姐兒年紀雖小,心裡卻明白著呢,也不枉婷娘辛辛苦苦生養她一場……”話說沒完,也忍不住紅了眼圈。
平大太太因說道:“我一開始就覺得小姑之死有異,本想著待安頓下來後,打發心腹之人悄悄去找到小姑的陪房們一問究竟的,如今看來,只怕我便是打發了人去,也必定問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幸好還有蘊姐兒,若不是她當眾戳穿了顧衝母子和那賤人的真面目,我們還被矇在鼓裡,小姑的冤屈也永遠得不到聲張了!”
說得平二太太也跟著唏噓起來。
她妯娌兩個進門時,平氏還不到十歲,雖被婆母和三個哥哥自小寵著,卻極為懂事,與嫂嫂們都處得好,所以對此番平氏之死,平大太太與平二太太都是真的傷心,不像大多數人家的嫂子一樣,只是面子情兒。
平大老爺待母親幾個情緒平復了一些後,才與弟弟對視一眼,斟酌著開了口:“母親方才說要讓顧衝與那賤人血債血償,我與二弟心裡也是這樣想的,只是,我們並沒有真憑實據能證明妹妹是死在他們手上,而不是病死的,只怕要讓他們償命,不大容易……我們至多也就是讓他們身敗名裂而已……”
“可那顧衝終究是蘊姐兒的親生父親,”平二老爺沉著臉接道,“若我們真讓他身敗名裂,蘊姐兒的名聲也勢必將受到牽連,這輩子便算是毀了大半了……妹妹只留下她一個孩子,她是妹妹僅存的骨血,我實在不忍心,讓妹妹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
兄弟二人一番話,說得其他人都沉默了。
他們總不能為打老鼠就傷了玉瓶罷,如今顧衝與那賤人就是老鼠,蘊姐兒就是那玉瓶,顧衝到底是蘊姐兒的父親,真讓他身敗名裂了,蘊姐兒又豈能不受到牽連?
關鍵還有一層隱憂,顧蘊終究是顧家的女兒,一旦平顧兩家徹底鬧翻,她以後在顧家可要如何自處,豈非要受盡委屈了?萬一顧家再攔著不再讓她見外家的人又該怎麼辦,她豈非更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了?
第十四回 不走
平大老爺與平二老爺並沒有將這一層隱憂說出口,但在座的都是精明人,又有誰想不到?
包括顧蘊在內。
顧蘊顧不得哭了,雖然她很想順從本心,告訴外祖母和舅舅們不必顧及她,只管以雷霆之勢,讓父親和彭氏,尤其是彭氏為母親償命!
可沒有真憑實據,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她總不能站出來說自己親眼看見了彭氏是如何氣死母親的罷?
且不說以她的年紀根本不會有人相信她的話,就算別人相信她,她走到哪裡乳孃丫鬟都是一大堆,她如果看見了,豈非意味著如嬤嬤等人也看見了,如嬤嬤一介僕從,屆時豈能不受到影響?
即便她堅持當時她只一個人,誰又能保證惱羞成怒的祖母不會遷怒如嬤嬤等人?
更何況彭氏並未直接動手傷害母親,只是說了一些不中聽的話而已,要衙門如何定她的罪?
大鄴律根本沒有這一條。
亦連讓父親和彭氏身敗名裂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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