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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一個人在家,她不放心,得趕緊回去。
謝予安喊了白起送她回家。
人一走,謝老爺子即刻沉下臉,和剛才面對梵聲時言笑晏晏的樣子大相逕庭。
「我老了,你們也不把我放在眼裡了。你們不要臉皮,我老頭子還要這張老臉。我若是由著你們把這樁婚約解了,我到地底下都沒臉去見聞老哥。老大哥當年拼死救我一命,我本就無以為報。如今還讓你們這麼糟踐他的寶貝孫女。我老頭子今天把話擱在這兒,我就認梵聲這個孫媳婦,只要我還活著,其他人休想進我謝家家門。」老人家喘著粗氣,古銅色的臉上慍怒明顯。
不止臉色難看,言語更是犀利,句句帶刺。
謝東明和韓慧對視一眼,面上無光,青一陣白一陣,豐富多彩。
韓慧無比委屈,著急忙慌地自己辯解:「爸,您冤枉我和東明瞭,退婚真不是我們提的,是梵聲那孩子自己主動提的。」
老爺子斜了兒媳婦一眼,沒好氣地說:「看看今晚這桌上都燒了哪些菜,有一樣是梵聲愛吃的嗎?就你們夫妻那點小伎倆人姑娘會看不透?聰明人都知道知難而退。」
當著孫子的面,老爺子沒把把話說得太難聽,點到即止。
視線轉到謝予安臉上,面色稍霽,淡聲道:「予安,陪爺爺出門散散步,晚上有些積食了。」
謝予安應下:「好的爺爺。」
——
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夜幕濃沉,星光暗淡。
剛過完新年,年味還未散,燈籠火紅,入眼炙熱。
小區裡三三兩兩幾個老人帶著孩子在散步,年輕人則在跑步。
祖孫倆沿著一條曲折的鵝卵石小道慢騰騰地走著。
不到一米的小路,路旁植著一排低矮的桂花樹。這些樹沒種幾年,枝幹矮小,可枝葉倒是茂盛,葉片厚實,入冬也不凋。
夜風淌過,樹葉婆娑起舞,沙沙直響,像是有人在耳旁淺淺低唱。
兩人都不是多話的人,沉默是常態。
謝予安等著爺爺開口。老爺子肯定存了話等著跟自己說。
可等了幾分鐘也沒見爺爺有開口的意思,他便不再等。有件事在他心裡醞釀許久了,眼下年也過了,是時候解決了。
「爺爺。」少年轉頭看向睿智的老者,眼神明亮,映滿路旁暖橘的燈火。
「嗯?」老人家哼哼兩聲,態度慵懶。
「何姨來咱們家多少年了?」少年低頭看著自己腳上的白鞋,右腳鞋面上有小半個黑印子,什麼時候被人踩的都不知道。
他伸手拍了拍,沒拍掉。只能回去用刷子刷了。
老人聞言腳步不免一頓,皺眉疑惑道:「怎麼突然問這個了?」
「有十多年了吧?」
「那是有了。」老爺子眯起雙眼,尋回記憶,「好像你四歲那年,她就來了咱們家。」
「我想著何姨年紀大了,也該享享清福了,她兒媳婦不也總催她回鄉下帶孫子麼?回家含飴弄孫,過過清閒日子,總好過待在咱們家操勞。」
話已至此,老爺子哪裡還不明白孫子的心思。這是分明要趕人走了。
「怎麼,她對梵聲不敬了?」他的大孫子他了解,若非事出有因,他斷不會去插手家裡一個保姆的去留。
思來想去也就只有這麼一個原因了。
聽到爺爺的話,他懶洋洋地掀起眼皮,「我媽不知道梵聲討厭羊肉,可是何姨知道。」
語氣稀鬆平常,並無異樣。可眼神中的狠戾還是輕易洩露了他內心的憤恨。
母親出身書香世家,家境優渥。她嫁進謝家十多年,一向是甩手掌櫃,下廚的次數十個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家裡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