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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還這麼年輕啊,她才二十八歲,她的人生正處於精彩時刻,她怎麼就患上了這種病?未老先衰,她怎麼接受得了?
梵音記得她從新加坡回宛丘那天。飛機落地,姐姐冒雨到機場來接她。在車上,姐妹倆提到患病的舅舅。她當時隨口說了一句:「老年痴呆太難了,肯定還會嚴重下去。外婆就是這種病走的,咱媽不知道,舅舅又是這種病,聽說是會遺傳的,姐你說咱倆以後不會也得老年痴呆吧?」
她也就隨口那麼一說,萬萬沒想到一語成讖。
或許那個時候姐姐已經確診了。
難怪她會堅持和姐夫分手,她就是不想連累姐夫啊!
她生病了,誰都不說,一個人硬扛,她怎麼可以這樣?
不告訴姐夫,梵音可以理解。那是她最愛的人,她不想成為他的負擔。可是姐姐為什麼要瞞著她?她們可是親姐妹,身上流著一樣的血,她是姐姐唯一的親人,除了她姐姐還可以依靠誰?
梵音的淚水奪眶而出,迷糊了視線。
她死死剋制住,猛地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喬頤辛苦你了,改天請你吃飯。」
掛完電話,梵音迅速衝進衛生間,關上門,一個人放聲大哭。
哭了一會兒,她擦乾淨眼淚。到洗手池旁洗了把臉。
她不能再哭了。眼淚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這是一件大事,她必須好好想想該怎麼處理。姐夫那邊肯定是要告訴他的,這麼大的事兒,姐姐一個人面對不了的,必須讓大傢伙陪著她一起面對。
梵音拿起暖水瓶繼續往病房走。
從護士臺拐過去,遠遠就看到姐夫和吳起從另一邊走過來。
三人迎面碰到,梵音趕緊小跑了上去,「姐夫!」
謝予安停下腳步,「怎麼了梵音?」
梵音一想起姐姐的病就想哭,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這會子又掉下來了,「我姐……我姐她……她……」
謝予安適時打斷梵音的話,「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
梵音當即一怔,「姐夫你都知道了?知道啥了?」
吳起忙說:「梵聲小姐生病的事兒我們都知道了。」
「啊?!」梵音愣了愣,「你們什麼時候知道的啊?」
吳起:「下午我和公子去見了祁總,什麼都清楚了。」
梵音看著謝予安,吸了吸鼻子,「姐夫,那現在怎麼辦啊?」
謝予安溫聲道:「既然梵聲故意瞞著咱們,那咱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她肯定早就有了計劃,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會怎麼做。」
「我去看看她。」
為了給他和姐姐騰空間,梵音忙把暖水壺拿給謝予安,「姐夫,那你把這個帶進去,我和吳起去買飯。」
「嗯。」
——
梵聲等了好久也沒見梵音回來。打個熱水去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幹嘛了。
她正準備給妹妹打個電話問問,手機剛拿出來,就見病房門被人從外面給推開了。
她看著門口自然地說:「音音你上哪兒打熱水去了?去了這麼久,我還以為你被人綁架了呢!」
回答她的卻是一個低沉暗啞的男聲,無比熟悉,「梵音和吳起去買飯了。」
話音一落,謝予安走進病房,長手長腳,手裡拎一隻不鏽鋼暖水壺。
他嫻熟地把暖水壺放到床頭櫃上。看著上面的空水杯問:「要喝水嗎?」
梵聲沒想到會是他,當即愣了下。待反應過來後趕緊搖頭,「不喝。」
可他還是倒了杯熱水,他自己喝。
「你出院了啊?」梵聲的目光落在謝予安的身上,他不是穿的病號服,而是筆挺的高定西裝,氣質冷冽又矜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