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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第一,剛剛在班裡哭鬧的並不是時安;第二,我認為夏文慧有必要給時安道個歉。」
「你還好意思說?你這個班長怎麼當的,他們在班裡這樣起鬨,都傳到隔壁班主任耳朵裡了,丟不丟人?」
陳頌還想辯解,被時安及時拉住,「老師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說完,時安深深地鞠了一躬。
陳頌卻敏銳地捕捉到,就在時安彎下腰的那一瞬間,未曾在女孩身上見過的,通紅的眼角。
第四節 小自習在最後一週沒有老師監管,李老師也沒有針對這件事在班裡發表任何言論。
以至於時安進班時,聽到柳容嘲諷的聲音:「喲,時大小姐告狀回來了?」
這次陳頌還沒開口,莊越一個紙團就砸了過去:「柳大妞你這張嘴除了吃就是留著犯賤的是嗎?」
時安沒有理會,轉身衝出了教室。
臨近春節,北方的冬天冷得凌冽徹骨,學校花壇裡只剩下了乾枯的灌木。
時安靠著花壇蹲下,今天在教室裡聽到的話反覆在耳邊迴響。
「鄉巴佬」「村裡來的」「咋咋呼呼吵死了」……
真的是這樣的嗎?原來這一個學期下來,大家是這樣看她的啊,虧她還覺得自己無所不能,馬上就能像在村裡小學一樣,擁有一大幫新的弟兄了。
時安將頭埋在膝蓋上,不爭氣的眼淚氤濕了一小片布料。正當她哭的起勁時,感覺到身旁坐下了一個人。
「這地上還挺涼的。」
陳頌在她身旁坐下,煞有其事地評價道。
時安抬頭,透過朦朧的淚眼,只能看到男孩隱約的輪廓。
老天爺真不公道,有的人單單是一個輪廓都那麼好看。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時安看著眼前的男孩,話語間還帶著哽咽。
陳頌聞言皺眉:「時小安,我在你心裡,就這麼不堪嗎?」
反應迅速如時安,此刻卻用了好一會兒,才理清他話裡的含義。
平常的時安哪一刻不是鬼精鬼精的,這樣呆呆的樣子卻甚是少見,陳頌看得稀奇,忍不住抬手扒拉了一把時安的頭頂。
「剛剛在教室的時候不哭,在老師跟前不哭,自己一個人到花壇後面躲著哭,時小安,我該說你聰明呢,還是笑你傻呢?」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時安知道他在說什麼,但剛剛她就是憋著一口氣,讓自己死也不要哭出來。
「那不符合時女俠的風範。」女孩不假思索地回應,隨即想到了什麼,神色又黯然下去:「應該還是傻吧,不傻怎麼每天樂呵呵的,以為所有人都喜歡自己。」
「沒有人會取得所有人的喜歡的,如果被所有人喜歡,那就不是凡人了。」男孩清澈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冬日裡徹骨的風彷彿都溫和了幾分。
「時安,我爸爸曾經對我說,落井下石是人的劣根性,你優秀時人們喜歡你捧著你,但一旦有一天你摔倒了,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來踩你一腳。當然,你今天沒有摔倒,你只是遇到了一點點小麻煩。」
見身旁的女孩還不說話,陳頌繼續說道:
「不信你去打聽一下,班裡罵我的肯定比說你的多。」
「罵你什麼?你有什麼好罵的?」
陳頌凝滯了一瞬,最後還是看著女孩哭花的臉,老實開口:
「罵我裝……」
「噗……」時安忍不住笑了,陳頌真的不是在哄自己嗎,這麼罵過他的除了自己還有別人?
見她終於笑了,陳頌侷促地撓撓頭:「總之,事情並不是像你聽到的那樣,大家和你相處的時間還很短,你要給他們看到你魅力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