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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娥自顧自地說著，沒留意到陸曉棠已經赫然變了臉色。

沈玉娥沒有說明白的那所謂越來越好的日子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明年以後的改革開放。

改革開放的春風吹到他們這兒小地方來，怎麼也得是八十年代以後的事情了，沈玉娥的媳婦兒怎麼會有這樣的見識?

除非這個世上得到機會重來的人不止她陸曉棠一個。

這下子，不管沈玉娥的媳婦是不是王鳳華的妹子，陸曉棠都對她起了濃厚的興趣。

她笑吟吟地瞪著沈玉娥將自己媳婦誇讚完了後，點頭附和道：&ldo;聽您這麼說，我倒是對您媳婦起了不少興趣，不知道能不能見到她呢?&rdo;

&ldo;哎喲，那可不行。&rdo;沈玉娥擺手，&ldo;我媳婦不願意見人，這個店啊雖說是我媳婦攛掇著我開起來的，可我媳婦卻一次都沒來看過，她嘴裡說是相信我的選擇，其實我知道她這心裡頭啊過不去這個坎。&rdo;

&ldo;這裡頭是有什麼因由?&rdo;陸曉棠又問。

沈玉娥卻不肯再說了，只問了一句：&ldo;說了這半天，也沒問您到底想要什麼樣的衣裳?&rdo;

&ldo;想做條裙子。&rdo;陸曉棠指著冊子上的一個樣式，&ldo;但是我不想要這種普通樣式的，還想請您媳婦給繡點花您看成嗎?&rdo;

&ldo;成!這有什麼不成的?小媳婦都愛俏，我懂著呢。&rdo;沈玉娥笑眯眯地記了下來，又拿著皮尺來給陸曉棠量了資料，轉頭問，&ldo;給你男人要套什麼樣的衣裳?我媳婦說呀兩口子穿一個色的也挺好看呢，你要不……&rdo;

&ldo;行。&rdo;陸曉棠一口應了下來，&ldo;不過我男人沒時間過來量體，我給你說著資料你記下來，回頭他穿著不合適我再來改。&rdo;

&ldo;也成。&rdo;沈玉娥記下來之後，就跟陸曉棠約了半個月後來取衣裳。

陸曉棠點頭應了：&ldo;定金怎麼個收法?&rdo;

&ldo;你是第一次來咱們這兒，兩身衣裳我就收你二十塊錢，定金你給我兩塊錢。咱們這兒不是供銷社裡頭還得用布票拮据的很，咱家你看著是價格高了，可你的布票省了，倒也差不了多少錢。你放心，咱們這兒雖然是個新開的店子，但是我沈玉娥是什麼樣的人，你出去隨便打聽都知道，那絕對是實在人，我就算人能跑的了，我在清河灣的房子可跑不了!&rdo;沈玉娥一邊說著一邊給陸曉棠開了個條子。

陸曉棠一邊付了定金一邊接過條子看了幾眼，問道：&ldo;這也是你那媳婦教你的?&rdo;

沈玉娥又是一臉驕傲地誇讚了她媳婦一番。

陸曉棠笑了笑，拉住王鳳華冰涼的手離開了喜相逢成衣店。

王鳳華皺著一張臉：&ldo;什麼話沒問出來，還讓你搭上了營長大半個月的工資。&rdo;

&ldo;本來就是打算做點新衣服的，有成衣店還省了我自己的功夫呢。&rdo;陸曉棠笑了笑，&ldo;咱們也不是什麼也沒問出來啊，再過半個月你不就能看到她那媳婦的繡工了嗎?只是鳳華姐，你們失散這麼多年了，你還能認出她的針法嗎?&rdo;

&ldo;能的。&rdo;王鳳華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ldo;我和妹妹的繡工是我娘親手交的，我娘又是我姥姥交的，也算得上是祖傳的手藝了。我就不信，這世上還有跟我們家的繡工一樣的，只要她給你的衣裳做出來，我鐵定能夠認出她來的。&rdo;

陸曉棠點了點頭，也就沒有在說什麼。

兩個人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