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第1/3 頁)
沈亭州哄了半天,才將許殉從被子裡哄出來。
他拿體溫計給許殉重新量了一下體溫,還是39c。
怕這麼燒下去會對身體機能有損傷,沈亭州提議,“打一針退燒針吧?這樣降溫快。”
聽到打針的許殉,再一次將自己往被子裡埋。
沈亭州又好笑又無奈地摁住許殉,退而求其次道:“這樣好不好?我先給你擦一遍酒精,看能不能退燒,如果半個小時還是39°,那隻能打退燒針了。”
許殉仰面望著沈亭州,“嗯”了一聲。
沈亭州又說,“藥還是要吃的。”
頓了一下,沈亭州:“我儘量少給你開點藥。”
許殉還是有些不情願,但最終點了一下頭。
沈亭州剝掉許殉上衣,用沾過酒精的紗布依次在許殉耳側、頸部、左右上臂等血管豐富的部位擦拭。
手下這具身體修長勻稱,肌肉線條流暢結實,已經看不到過去單薄嶙峋的模樣。
沈亭州第一次見許殉時,他還叫許旬。
名字是後來改的,雖然許殉沒說為什麼要改,但就字面來看還是很好理解的。
旬,寓意一個人有見識,成熟穩重。
那場車禍將給他起這個名字的人、他的人生、他的健康,以及對未來的期許全都殉葬了。
從醫院出來後,許殉的身體沒有恢復,雙腿需要漫長的復健才能下床走路。
沈亭州就是在許殉復健時被人介紹過去的。
他倆第一次見面的場景絕不算美好,沈亭州向他自我介紹,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床上的許殉相當冷漠,“等我明天還能見到你再說吧。”
這是一句挖苦,也是一句事實。
因為在沈亭州之前,已經換過七八個醫生。
這些人要麼是被許殉趕走的,要麼就是受不了他古怪惡劣的脾氣自動離職。
那段時間的許殉,刻薄至極。
當時他的營養師是個德、英混血,簡直是捅了禿頭窩,年僅二十七發際線就非常美麗了。
許殉侮辱人很有一套,“你比其他人最大的優勢,不是能做出這坨難吃的東西,僅僅只是不會在菜上留下頭髮。”
營養師:……
復健師第一天來這兒工作,為了給他留一個好印象,說了不少鼓舞勵志的心靈雞湯。
許殉冷冷道:“我是瘸子,不是傻子。”
復健師:……
許殉見誰懟誰,導致身邊的工作人員戰戰兢兢,越是這樣越容易出錯,然後……被他陰陽怪氣。
饒是核心穩定的沈亭州,在這種高壓的環境下都會犯一些小錯。
每到這個時候,許殉都會幽幽地問,“你真是醫學院畢業的?”
沈亭州:嚶。
如果再犯,哪怕只是不小心撞了一下他打點滴的架子,許殉都會來一句,“你們獸醫的錄取分數線是多少?”
沈亭州:……
沈亭州也是有脾氣的,當即回道:“580”
許殉看了過來,“你記錯了吧?”
沈亭州一時沒反應過來,“嗯?”
許殉:“280才像你能考上的分數。”
那天回去後,沈亭州半夜驚醒了一回。
這小王八蛋!
他高中在考場大殺四方時,許殉還在啃高一的書本呢。
但沈亭州也只能在床上扭成蛆,畢竟這小兔崽子是他的甲方。
現在小兔崽子變成許先生,剪短了頭髮,也收斂了脾氣,完全看不出過去的影子。
許殉似乎睡著了,沈亭州停下擦拭的動作,拉過被子替他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