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幕啟(4)(第2/3 頁)
!既然你說劉三爺有求於我,那說說看,他想求我的是個啥子事?”
劉貴只覺得被按過的左肩一陣刺痛,他不敢流露半點痛苦之色,頂著一腦袋冷汗同鎮川東講:“事情的首尾,我家表少爺知道得一清二楚!說起來,原本也是表少爺的家事,我家老爺忝為長輩,不忍心看著外甥落個沒下場,這才叫小人帶著表少爺到寨子裡來。”
李永伯嚥了口唾沫,抖著聲音開口道:“大師,在下,在下,”他穩了穩神,想起日後要在李永仲手裡討飯,忽然就鎮定下來,一股怨怒嫉恨之火在心頭熊熊燃燒,讓他想也不想地繼續說道:“在下想請寨子出手,去富順殺一個人!”
“哦?”鎮川東拿起擱在鍋邊的湯勺攪了攪,看著湯色泛白,骨肉翻滾,這才不緊不慢地道:“殺個人?”他輕笑一聲,那聲音就像是猛獸小憩之時懶洋洋地呼嚕,斜著眼睛將李永伯那副炸毛雞的樣子打量兩眼,道:“我合寨上下兩三百號兄弟,山遠水遠地到富順去殺個人?”
“大師,這人不是別個,是我一個房頭的親兄弟,叫做李永仲,奸猾狡詐無比,手下養著一隊護鹽人馬,號稱打遍三省道上兄弟無敵手。”將李永仲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通,李永伯方咬牙切齒道:“這李永伯皮厚心黑,此人不除,我與舅舅都不得活路!”
鎮川東摩挲著下巴,眼光沉沉地落下李永伯身上,“哦?一個房頭的親弟兄?”他自言自語般咕噥了一句,“護鹽的人馬?”他眸色轉深,忽地頭也不轉地吩咐一句:“請軍師來!”再然後,他盯著李永伯開口:“這生意我們接了!不過,我們要這個數!”鎮川東毫不猶豫地報出一個數字:“一口井五成鹽利!日後你名下井場我入一成的股!”咬著後槽牙獰笑道,“你這兄弟人命生得金貴,若是願意,我也不耐煩甚麼文書,喝杯血酒,就是定契!”
李永伯臉色數變,陰晴不定。這個鎮川東要價太高,他實在是有些猶豫,但若要讓他放棄,一則不甘心,二則……李永伯瞥見土匪腰後偶爾反射出一道光亮的腰刀,實在是沒有勇氣說不。他咬咬牙,狠下心,一口將杯子中的酒喝乾,啞著嗓子開口:“這個價碼,我點頭了!”
“這次下山,穩妥起見,我讓小豹帶隊,撥一百個人跟你走!”摔了血酒碗,鎮川東對李永伯道:“無生老母座下弟子最講道義,沒殺人,沒見血,弟兄不回寨!”他忽地臉色一變,滿臉詭譎險惡,將那聲音拉長,直嚇得李永伯同劉貴臉色灰白,兩股戰戰:“不過,若是你們走漏了風聲,惹來了官皮,”鎮川東如滲毒惡鬼般怪笑著盯著那兩個大氣不敢出的人,彷彿聲音裡頭都帶著一股子血腥氣:“我將你全家剝皮開腦,點天燈!”
宜賓城。北門。
陳顯達正在同自己的義子兼親兵頭目陳明江講話:“一路上你義母她們的丫鬟伺候,很不必你操心,但宜賓離富順路途遙遠這是其一,路上山路陡峭狹窄這是其二,須小心路上的匪人。”他一臉威嚴地瞪著自己的義子,中氣十足地喝道:“夫人和姑娘要是有個好歹,明江,你也不用回富順了!”
這個孤兒出身,自小被陳顯達收養的年輕人單膝點地,沉聲答道:“是!謹遵義父將令!”
陳顯達點點頭,道:“去看看車隊,看看有沒有什麼落下,還未出城,此時還方便,一旦上路可就來不及了!”他停頓一下緩和了語氣,又道:“也要照顧好你自己同幾十個兄弟,這一路沒有驛站,皆要露宿,藥品一類,要提前備好。”
陳明江一貫沒甚表情的臉上露出一絲窘色,也低下聲來道:“兒子曉得了。讓義父擔心,是兒子的不是。”
馬車內,陳氏正和女兒霈霈說話:“聽聞圓覺寺十分靈驗,主持又是位有德的高僧,”說至此處,她突然古怪一笑,朝著女兒笑道:“你父親之前已給女婿寫了信去,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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