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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我都在試圖踐行『兼得』這一件事,最後我成功了。」
八年。
加起來,一共二十年。
他花費了二十年離開廣州,最後用了十二天,來到了薩普神山。
葉凡有再多的疑問都不想再問下去了,這些只是光陰洗禮過的總結陳詞,真正發生的時候,誰又知道那是有多痛。
簡弋也沒有繼續再說,他真的把話說的輕了。
當年從香港太平山附近被保鏢抓到,回了家之後,他跪了三天。他流浪到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誰,可是身上的白襯衫依舊整潔。
他祖父說,你不是一個流浪的命。
他回復道,我和你的兒子一樣,都是註定要遠離這裡的。
小小的他,被沉重的柺杖敲到三天沒起來。
但他的心沒有被敲倒,他依舊嚮往。
再一次,穿過山裡的灌木叢,他奔向廣袤的世界。薩普神山在西藏,他要買去往西藏的火車票,可是他沒有身份證,也沒有錢。
他要去住酒店,還是同樣的問題。
最後在廣州的小巷子裡過夜的時候,如此流離,他的白襯衫還是沒有髒。
十四天,他幾乎靠著別人給的東西過活,最後他看著只是有點皺了的白襯衫,重新上山,回到了那個如同城堡一樣的別墅。
他對祖父說,我要自由。
祖父說,還不是時候。
他以為妥協能夠改變一切的,他撕心裂肺的鬧,絕食、割腕,都會一次又一次的拉回來。最後他的祖父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他說,別鬧了,我不想讓你爸爸一樣死掉。
簡弋消停了。
從此他的日常生活就變得枯燥,上學時是時刻有保鏢在教室外看著的,在家裡所有窗戶都被安上了防盜窗,那些鐵做的柵欄確實切碎了他的光。
他不知道還能怎麼辦。
他開始病了。
整日整夜活在一些幻覺之中,閉上眼都是在海底沉下去的女人,還有在香港的垃圾堆旁見到的死的血跡斑斕的小貓。
他不再說話了。
房間的書架上,有一本泰戈爾的《飛鳥集》。是他有一天軀體化出現幻覺的時候,書架被推倒,掉落到他面前的。
他不知道還能做什麼,沒日沒夜的看,把那些詩句都寫進了腦子裡。
鋼筆不能在這個房間出現,祖父給他買了特製的傷不到人的筆,寫起來很費力,他在《飛鳥集》上寫下的第一個字,就是死。
費力到把紙張劃破。
他手腕的傷口結痂,被撕開,結痂。
周而復始。
最後終止在祖父給了他一段影片,是有人在薩普神山腳下拍的,清晰無比。
他落下了第二筆,沒去之前,不準死。活下去。
那也是第一次被老頭騙。
二十年,他養成了抄詩的心態,知道了生命的可貴。他要把有限的生命,都留給遠方的路。
於是,葉凡遇到了穿著一身白色衝鋒衣,像個乾淨的流浪漢的簡弋。
在前往西藏的路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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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失氧
今天還是回拉薩住,車隊的車停在了昨天的酒店樓下,李皓沒讓大家馬上走,他以一種很不捨的姿態,站在了酒店的大廳。
「咱們的旅程基本上正式結束了,拉薩今天大家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