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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弋沒有答話。
葉凡翻身回去,回到了平躺的狀態:「這麼說來,我的故事也不動聽。」
簡弋:「確實。」
葉凡:「……」
葉凡:「明天是去稻城對吧。」
「嗯。」
「牛奶海,五色海……」她回想了一下之前看到的:「還有沖古寺,我還能去嗎?」
簡弋抬起頭:「你想去嗎?」
「嗯。」
「醫生說,如果你今晚沒事了,就可以去。只不過要隨身帶著氧氣瓶。上去的路上,還可以騎馬。」
葉凡想像了一下那個場面,所有人都在一步一步的走,只有她還要帶著便攜氧氣瓶,坐在馬背上。被人家駝過去。
「我可以不去嗎?」
簡弋點頭:「當然可以,只不過稻城很美你看不到。」
葉凡有點氣悶,身體已經緩和不少,至少能小心翼翼地動一動,她努力靠著床頭坐起來,目光直視簡弋:「牛奶海,五色海。這都是海。」
你不是怕海嗎?
簡弋笑笑:「我可以不靠近,那裡也不只有這些。」
葉凡:「好吧。」
他總有道理,葉凡覺得自己在這麼問下去,說出來的話都像是撒嬌。她閉上嘴,安靜的躺著,沒過一會又忍不住開口:「你要在這裡待一夜嗎?孤男寡女。」
簡弋也不惱:「我說過,今天的角色是行醫聖手。」
葉凡:「也是,我是個寡婦。不過你坐在這也不錯,我也許能睡一個好覺。」
葉凡確實是睡著了,卻做了個光怪陸離的夢。夢裡是一片綠茵地,山花遍野,遙遠的地方還有一座雪山。她窩在一個人懷裡,一起坐在草地上。身邊的人是她男朋友,她已經放棄探究,因為無論如何都不會看到那一張臉。
他穿著衝鋒衣,還是白色,似乎和簡弋那件是同一款。好像還用粵語說了些什麼,她朦朦朧朧的聽不清晰。
潛意識裡在想,自己這是在幹什麼,把簡弋當成替身?還是太久沒見過這樣的人,主動地把無處可去的情感寄託在了他身上。
現如今只知道他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其他的一概不知。葉凡都覺得自己被下了蠱,就是對著這樣一個人,無論他怎麼說教,就是對他討厭不起來。
夢境過了,她緩慢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旁邊的簡弋,他像是沒動過,還是在那裡發呆。時間像是在他身上已經靜止了。
「幾點了?」剛醒,說話還有點啞,身上舒服了不少。
簡弋看她一眼,又去看錶:「四點。」
睡了四五個小時,還可以。葉凡自我肯定。現在睡意全無,只好坐起來,之前還能有個看書的消遣,但此刻簡弋坐在這裡,當著他的面看有點不禮貌。
葉凡思索著還能做什麼,半晌回想起那個夢境。
葉凡:「簡弋,你能跟我說說粵語嗎?」
簡弋聽見這句話有點發愣,不過也沒問為什麼:「說什麼?」
「讀個《飛鳥集》?」這要求有點過分。簡弋全然不在乎,本來葉凡都伸手把床頭的書遞上前去,他沒接。
是了,他是背的下來的。
簡弋就那樣坐著,瞳孔不太聚焦,他說粵語的時候會放慢語速,一字一頓。
從第一首開始:「夏、天、的、飛、鳥,飛、到、我、窗、前、又、飛、去、了。」
葉凡就靜靜的看著他。
她總說簡弋是詩人,卻從沒有任何一刻覺得,他比現在更像詩人。
放慢的語速,輕柔的語調,彷彿隔著這個不大的房間,看向遠方的什麼。眼裡滿是光,卻不是床頭的光。
他背完一首,葉凡看